紧接着天旋地转,她两眼麻黑,听见几声急促脚步声和宋迟秋呼喊声,便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
*
几小时前。
邓离跟随宋天
她看上去没什神情,也没有将悲痛流于表面。
看热闹人见家属都来认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哎,那二小姐怎连哭都不哭,可是死老婆呀。”
“你不知道吧,宋二小姐向利益为重,怎会因为个夫人悲痛欲绝,据说她没有眼泪,从来不哭泣。”
“那不是白死。”
她扶着拐杖站起身,身体轻飘飘地,气若游丝:“怎死。”
警察原本在记着什,看她神情还算镇定,便和她讲事情经过来。
“根据初步判断,邓小姐是被浓烟呛死,烧伤面积很少。”
冷冷白白字,轻巧语气,说着那人怎死。
她也极其配合,将家属字签好。
“妹妹,你怎来。”
宋迟穗并未看她,她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俯视着那白色布帛,蹲下。
灼烧气味扑入鼻腔,能看见那人头发被水打湿,上面全是灰。
她素白手指轻轻落在白布上,只稍稍往上掀,入目所见,她长发温柔地卷在锁骨下,纤长颈脖已经变僵硬而没有颜色,右耳朵上,坠落蓝色宝石耳坠,在明晃晃阳光下,尤其刺眼。
它像是把利刃,朝着她最为脆弱心口,狠狠扎去。
地面,发出咯噔声响。
所有人朝她方向看来,顿时个个面如忧色,纷纷退出条路来,让她前行。
“是她夫人啊。”
“难怪,好可惜啊。”
“听说为争夺财产,才发生这件事。”
“哎呀,人真没意思,死连自己老婆都不带哭。”
“死都死,还在乎那些表面做什。”
“还没她姐姐难过呢。”
人人边走边说着富贵人家事,个个都像住在别人肚子里蛔虫般,说得有模样有眼。
待人都走远,四周人都忙着各自事,宋迟穗忽然身子软,小手捂着心口,从心底深处涌出道热涌来,噗地声,鲜血洒在白布上。
“对,宋小姐,需要们帮忙运动到火葬场吗?”
宋迟穗摆摆手:“还未入殓呢。”
警察点点头。
这大户人家不是随意就将尸体送去火化,她们都要给死者个体面装束。
接下来还要做很多事,宋迟穗脑海崩着根筋,还要通知邓离父母,还要入殓,还要办丧事,还要…还要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宋迟穗吸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起来。
宋迟秋带着哭腔:“妹妹。”
宋迟穗紧咬后槽牙,缓缓将白布盖上。
此时,警察从旁过来,正例行公事问她:“宋小姐,请问这就是您夫人吗?”
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情绪,只点点头:“是。”
宋迟穗个字都没听清,但那些消息传递时,她整个人不忍颤,是她吗?
面前摆放着两具尸体,白色布盖在她们身上,只露出脚和头发。
宋迟秋站在旁,手里捏着白色纸团子,不停地抹着眼泪,时不时朝段甜甜怀里靠。
她转眼,便看见宋迟穗已经到面前。
她挽着发,站得直直,呼吸时胸口微微起伏,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具较长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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