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深顺造:“他伤于刀意。”
平地重锄:“意可伤人?”
世深顺造:“是,脱离刀流,才懂此理。刀流,阻碍真理。”
平地重锄怒吼:“放肆!”随即感到自己掉样东西。
掉在地上是根小指。
世深顺造:“你手上镰刀,是锻造‘千叶龙透’剩铁所造。宗家,不用正式武器,用剩铁,是否你也认为屋里人不该杀?”
平地重锄泛出微小汗珠。
世深顺造鞠躬:“宗家,不该问。”
平地重锄向郝未真示意,二人放弃对峙,双双起身,取走各自镰刀。
世深顺造劈出刀。“嘡”声,镰刀尖绕过刀锷,切在柄上。郝未真曾切下十人大拇指。
郝未真:“同归于尽。”
世深顺造:“对,你有几分胜算?”
郝未真泛起孩童羞涩笑,摇摇头。世深顺造摆手,示意他走。郝未真再次摇头,世深顺造:“刚走太极拳传人,曾卖给个人情,你是他朋友,不伤你。”
郝未真:“他不是朋友,甚至不知他名字。”
世深顺造:“错,朋友不必有交情。相知,就是朋友。”
硝烟中走出两人。个拎刀和服老人,刀鞘碧绿,鲜得令人心惊;个拎皮包西装老人,脸型瘦削,五官局促,郁郁不得志人常是此相貌。
是世深顺造和西园寺春忘。
小时前,彭十三以中统特务身份审问过他俩。彭十三指向蹲在墙角郝未真:“这人如果是你敌人,放过他。”世深顺造瞳孔收缩,点下头。
彭十三背王大水离去,世深顺造向窗内俞母鞠躬:“请回避。”
音量几不可闻,窗内俞母却听见,撤离窗口。世深顺造俯身,眯眼看地上插对镰刀。两把镰刀呈现不同光泽,把亮得富于颗粒感,把只是白晃晃。
未觉疼痛。
世深顺造语调柔缓:“你。”
平地重锄感到第三根肋骨和第四根
刀柄上溅起血色,是柄缠红线,用途为吸汗、增加握力。想起世深顺造右手只有四指……肋骨里多样滚烫东西,为何刀刺入身体,不是凉?
郝未真捂左肋,单腿跪地。
世深顺造:“千叶虎彻是不祥之刀,常杀无辜之人。”
脑内闪过道绿光,郝未真后仰倒地,跪姿脚来不及调整位置,脚踝折裂。他是晕厥,肋部并无血迹。
平地重锄:“你没用刀?”
郝未真:“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阻拦该做事。”
世深顺造拔出刀,刀体淡青,如黎明天色。变换几个持刀姿势,不为对付敌人,是从不同角度欣赏手中刀。
平地重锄:“拿这把刀人该是天竹取正,你杀他?”
世深顺造仰头,像与位至亲人交心:“噢,他叫天竹取正。宗家,‘千叶龙透’才是你该用刀,历代宗家用都是它。”
平地重锄颧骨上薄皮抽动。
世深顺造问平地重锄:“你是刀流这代宗家?”刀流是宗家制度,上代宗家儿子享有继承权,不论他武功如何,都是下代首领。
平地重锄苦笑:“宗家往往武功差。”
世深顺造:“宗家亲自来,明白您意思——屋里人不能活。”
郝未真插话:“屋里人,保。”
世深顺造:“你对宗家,有几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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