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诸佛法流,便是密宗灌顶。灌顶之后,方能修法。宗家:“其实诸佛法流,亘古常在,无物不具,可惜世人被贪嗔痴蒙蔽,身处法流中,却不能接通,只好借阿阇黎之力。”
贪嗔痴难以斩断,抽刀断水水更流,密宗用是转法,将贪嗔痴转化为戒定慧,鱼和龙是样鳞,但龙和鱼已不同。
要借物而转。密法以众宝来转众生,有许多塑像、仪式,核心是三密——手印、真言、观
宗家:“别急,你天赋是西园寺家珍宝,不会浪费它。”
***
在女佣搀扶下,西园寺春忘走过两百米环廊,跟宗家入后花园。园中有塔,刷成猩红色,像颗掏出心脏。
女佣递给他朵铁片花蕾,以黑巾蒙住他双眼。握着宗家手,他被带入塔,脚下似是水池,没有水声,感到什在流淌。
宗家诵起密教真言,低不可辨,宫廷雅乐般贵不可言,忽然喝道:“扔出手中花!”西园寺春忘吓得脱手。
身,终于正视到宗家。这是张和自己迥然不同脸,骨相之清逸,如中国宋代绢画上王公。
西园寺家族文采已衰,两代不出能写政论子弟。西园寺春忘对中日关系、世界大战设想,令家族长老们极度兴奋。卧床期间,名贵滋补品不断,并有位二十五岁女佣照顾起居。望着女佣婀娜身姿,他常感慨:“男人,七十二岁才刚刚开始啊!”
他向宗家宣誓,要没日没夜地写下去,他文章将为西园寺家族赢得光荣,在家族内部,令智障儿“西园寺秀三郎”名字受到尊敬……
宗家柔和地说:“不要再动笔。你写不过他们。”
因为自认为是单线联系间谍,西园寺春忘在上海十七年生活是自封闭式,对日本本土思想潮流完全隔绝。日本已有大批理论家,如北辉、蓑田胸喜、德富苏峰、大川周明……
摘下黑巾,见面前“水池”是幅铺地绢画,工笔重彩技法。画面中央是朵八瓣红莲,每瓣均有佛端坐。以红莲为中心,向四方扩展,形成十二院,布列四百十四尊佛菩萨金刚护法。
宗家:“你投中是大日如来!”西园寺春忘忙跪拜。
绢上所画是大日坛城,绘制《大日经》中诸佛境界。投花名为“投华”,随手而丢,却是冥冥定数。以投中佛菩萨为依靠,择法修行。
宗家解释,大唐而来密法在日本繁衍出七十余派,并落入俗家。西园寺家族每代宗家也是阿阇黎(传法师),在族内传法。
西园寺春忘讲述,刚才蒙眼站在大日坛城前,觉得似站在水池前。宗家:“不是水流,是法流,法流是诸佛之力。”
西园寺论文提出“大东亚共荣圈”“解放亚洲论”“日本国土膨胀论”“大东亚战争”等概念,均被他们写过。西园寺春忘:“宗家,相信,写都是原创,没有抄袭!”
宗家慈祥笑:“相信,英雄所见略同。唉,你要是早回来几年就好。”
西园寺春忘:“定能想出更新更大胆理论!”
宗家:“更新更大胆会脱离时代。每个时代都有其理论极限,现在已够用。”
西园寺春忘坐姿崩溃,斜在榻榻米上。歪对宗家是失礼事,他两臂用力撑地,想端正自己,但腰软如断,再难直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