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不自然地笑笑,想找把椅子。把椅子很自然地出现在他手边,他不假思索地拉过来,坐下,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气氛太过诡异,准备好采访提纲忘得干二净。在这个鬼地方,连求救电话都没法打。
“好吧,记者先生。你准备问些什?这里有足够秘密可以让你夜成名,不要错过机会。”
阿飞咽下口唾沫。
用外貌来衡量个人是巨大方法错误。人精华不在于漂亮脸蛋和健美体魄,而在于智慧和精神。在量子时代更是如此,漂亮脸蛋和健美体魄都可以在中得到,要什有什,智慧和精神却没法拿来。人们无法知道也不会关心,接入系统那端是怎样个肉体,然而却能够辨认它有怎样智慧和情操。当然传统认识上,伟大智慧和高尚情操通常会和个伟岸身躯联系在起,或者至少也是个精明强干躯体——事实却证明,这实实在在是个厢情愿错觉。阿飞正在纠正自己这个错误。
随着交谈深入,阿飞发现个金矿。对面坐着白花花大虫子深不可测,好像知晓这个世界上所有切。从天上到地下,从太空到深海,活着和死去,真实和虚幻……阿飞个问题,会换来江小王源源不断答案,直到阿飞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他才会停下来。这不是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应该有关系。两个人至少要智力相当,才能碰撞出火花。个天才和个弱智之间注定没有什共同语言,不幸是,阿飞发现自己正处在弱智不利地位。词句从江小王嘴里蹦出来,阿飞理解起来非常吃力,就像只阿米巴虫试图理解牛顿方程。有时候,他怀疑这究竟是不是汉语,然而他不得不听着,紧跟着,即便脑子成片糨糊也要不时点头来表示自己跟得上。
并没有完全与世界隔离,至少这床上主人还和外界联系着。
“让你吃惊。已经十多年没有穿衣服,希望不要吓着你。”
阿飞把视线挪开,打量四周围,尽量保持平静,“没有。有心理准备。”
这几乎是个光纤世界。胳膊粗细光纤密密麻麻,纵横交错,把房间包裹得严严实实。阿飞有种错觉,这屋子就像只巨大蛹,而他不幸正站在那蛹中虫子身边。就是这个地方,这个人,控制着,占据着世界上最多财富?眼前切实在难以和富贵两个字联系起来,更不能让人相信这白花花虫子就是世界上最显赫精英人士。
“你,就是江小王?”
江小王突然停下来,“试试这个。”他拿出个接入装置,递给阿飞。
“干什?”
“这是特制接入头盔。你戴上,理解说东西就不是那吃力。”
阿飞脸红下,接
“那还能是谁呢?”江小王微笑着,并不介意阿飞眼中怀疑神色,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只是被吓坏。
“只是……看起来……不知道……有点……那个……”
“出乎意料,是吗?没关系,你会习惯。”
江小王从床上站起来,摘掉头盔,向着阿飞走几步。阿飞不由自主地后退。
江小王笑笑,拉过张椅子坐下,“就坐在这儿。既然来,就问吧。们不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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