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修回到帐篷,想着幸田事。
幸田要他辞职,那应该是真心话吧!如果芹泽要幸田离开,幸田就失去收入来源。他公寓房租似乎仍然欠缴,也无法申请生活补助,要是失去工作,很可能得流落街头。如果到时候幸田依然没有工作,就只能靠翻垃圾维生。生病,还成为不折不扣游民,实在太辛苦。但自己也要生活。虽然存款超过四万元,但想到要离开这里,修仍然感到不安。他也不想为幸田而辞掉工作。也就是说,即使要牺牲幸田,修还是想以自己收入为先。连在日薪两千元世界里,也存在着攸关生活竞争,这令他感到疲累。这种时候,巴巴会怎说?
真理说,巴巴要她为别人而工作,还说人只有在帮助别人过程中,才能得到真正喜悦。这种老生常谈,并没有让修特别感动,如果要遵守那种说法,自己是不是该为幸田而辞掉工作?话又说回来,如果他辞职,应该也会给芹泽造成麻烦,所以在帮助别人这点上就有矛盾。
如果幸田状况迫切呢?之前熊西说过,有人认为救助游民是浪费税金。如果弃幸田于不顾,自己不就与那些人样吗?
修想知道巴巴答案,便走出帐篷。外头飘着小雨,巴巴却在大树下打盹。
“没有什!你才是,还在公司时候,不是个厉害业务员吗?”
“那都是以前事。现在就连这种工作也快被开除。”
“不认为芹兄想开除你,不过如果你介意业绩,那就起加油吧!”
“喂,”幸田叹气说,“听到别人说加油,最令人难受!”
修顿时狼狈万分,连忙向幸田低头道歉:“对不起。”
用透明塑料布盖住书本继续卖,旦碰上大雨,就只能把书堆在芹泽手拉车上,等待雨停。
这阵子几乎天天下雨,修只好在拱顶商店街拉下铁门店前,或下雨打烊商店屋檐下做生意,但业绩还是大幅减少。路人不但会快步通过,而且因为撑着伞,根本看不见商品。
芹泽嘴上说每年都是如此,但心情仍然糟透:“摊子修个人顾就够!只要常来换班就没问题吧?”
“嗯,确实是这样……”
“可是,阿幸也要维持生计啊!”
修怯怯地喊他,巴巴揉揉埋没在皱纹里眼睛说:“正在冥想,有什事?”
“冥想是睡觉吗?”
巴巴没搭理他。
这个老人被惹毛,嘴巴就会像贝壳似紧紧闭上。修觉得最好快点切入正题,于是提出刚才疑问。为不被知道是自己和幸田之间问题,他编出套
“可是病人啊!如果勉强振作,抑郁症会变得更严重。”
“那就继续保持现状——”
“阿修,”幸田低声说,“你可以辞职吗?”
“啊?”
“开玩笑,开玩笑!”幸田立刻收回前言,但眼神游移着。
修知道芹泽想辞退幸田,他不敢乱说话。
而幸田似乎也察觉芹泽想法,在看摊空当对修说:“自从阿修来以后,芹兄就变得冷淡。”
“没有那种事!”
“不,芹兄想开除。”
修不知道该怎回答,只好沉默不语。幸田接着说:“阿修你会进货,也会招呼客人,提升业绩。而只会呆坐着,这也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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