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个有着丰富临床经验医学博士,熟练掌握人体是最基础要求,别说十年,就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哪怕是辈子他都很难完全忘记。
所以闻涛并不是因为不熟悉或者遗忘,而是舍不得。
“方琳这人说话不经大脑,你不要往心里去。”
挂上吊瓶,闻涛将冲好蜂蜜水递过去,“回去吧,毕竟是过年,家人该团聚。”
闻舒没接话,歪过头斜睨他,隔好会儿才讥讽道:“不在你们才好团聚吧?”
别经年。
求学岁月可算是暗无天日,他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只为能早日学成归国。
本质上来说,闻涛是个性格非常内敛人,内敛到近乎无趣,他不喜欢做场面上社交,身边除老师同学,就是自己患者,生活可谓相当乏味,唯算得上乐趣事,就是在下手术台后看看手机里母亲传来弟弟照片。
每年他都会给闻舒写封信,然后寄上些自己猜测对方应该用得到礼物。
通常在周后,他就会收到张弟弟抱着礼物照片并附带封字迹歪七扭八回信。
闻涛将药带回家时,卫生间门还是从里面反锁着,隔着毛玻璃能听到里面阵阵呕吐声。
闻涛想要敲门,手臂举起,在半空中停瞬,又放下来——依那个人性子,不见得喜欢让自己看到他狼狈模样。
于是闻涛去餐厅烧水,又满冰箱找蜂蜜,等到将切准备妥当,里面人也吐得差不多。
闻舒打小身体就不好,闻家世代从医,独独对小儿子病束手无策。
在闻舒记忆里,家中直都弥漫着股草药味,就连阿姨做饭菜都是口味清淡药膳。
闻涛坐在床边,抽根棉签准备沾着温水为他润嘴唇,语气平淡,“们后天就会走,你不喜欢方琳,回来看看小钰总行。”
不是请求,而是告知。
“不喜欢小孩,你知道。”
提到自己这个侄子,闻舒感觉胸闷得难受。
他对小孩其实谈不上什喜欢或者讨厌,但在医院里碰到哪个职工
闻涛把每封信都如同秘密般仔细收好。
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对那个孩子喜爱,如同只沉默贝,将心爱珍珠藏在身体里。
他把他保护得很好。
凌晨点,闻涛将吐得有些脱水闻舒抱到床上,而后从医疗袋中拿出输液用针管和药剂。
针头扎入血管那刻,他感觉自己手抖下,继而听床上人嘲道:“太久没练吧?”
小时候哄哄也就喂进去,自打上幼儿园,见到其他小朋友都有冰淇淋和蛋糕吃,闻舒就哭着闹着也要,不给买就拒绝吃饭。
父母什事都可以由着他性子来,唯独在健康上不行,所以长久下来闻舒食欲越来越差,到幼儿园大班毕业时他才刚刚三十斤,瘦得像根豆芽菜。
闻涛在出国前带他偷吃次肯德基,那是闻舒尝过最好吃东西,吃完后抱着哥哥腰不撒手,要求他必须每年回来次,带自己买汉堡薯条。
闻涛看着副趾高气昂,完全没有半点求人该有姿态弟弟,目光深沉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十八岁之前他是他弟弟,除亲情再无其他,十八岁后他开始发现不样他,似乎慢慢,有些其他情绪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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