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萧瑟,此间悲喜正如太仓粟,不值提-
半个多月以来,闻舒头次将自己好好收拾番,穿上过去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西装,又郑重打领带。
站在落地镜前臭美转个圈儿,听闻钰在身后
元宵节前天,警方带走方琳。
据说是在本地有名茶庄,手铐是当场带上,高傲女人反常态,不惜跪在地上向每个曾对她许下过诺言情人求救。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最懂得明哲保身男人,有面露不忍,有扼腕叹息,却没有个肯真出手帮她。
围观人越来越多,被带出茶庄时方琳又哭又闹,骂骂咧咧像个泼妇。
人生就是这样,麻绳总挑细处断,你越怕失去什,就越会失去。
“出来。”闻舒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更加虚弱。
闻钰浑身抖,像只受惊小兽,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片刻,之后才是整个身体。
他跪在地上挪向闻舒,却依旧不敢靠近,只是隔着段距离,讨好问:“小叔叔,你吃饭吗?”
闻舒不明白他要说什,见闻钰跑进厨房,眨眼功夫又跑出来,手里捧着碗烟熏味十足白面条。
闻舒先是愣下,随即就明白切。
发下缩成团闻钰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事等着去做?知不知道每天有多累!你为什还要添乱!还要不听话!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呆这!你为什这讨人厌!”
闻舒不管不顾大吵大叫,将压抑多日情绪股脑全部发泄在个孩子身上。
直到实在支撑不住,眼前阵阵发黑,才不得不靠着门板缓缓跌坐下来。
他注视着缩在沙发下闻钰,心中只觉得无比疲惫和委屈。
他想,为什要自己去承受这切?
最后最后,方琳还是没能保住她体面。
她那引以为傲美丽,在这刻沦为人们口中议论话柄。
他们看到她胸脯前翡翠项链,看到她手指上戴金戒指,见到她姣好面容和傲人身段,便断言她定是个靠着美貌上位小三,交头接耳议论着她是如何不知廉耻,如何插足旁人家庭,就仿佛他们真亲眼见过般。
空中飘雪,人们在渐远警笛声中散去。
茶庄店员开始清理店面,五块钱把扫帚,足以将个人所有不堪清扫干净。
望着面前孩子,泪水瞬间模糊他视线。
闻钰见闻舒哭,以为自己又做错什,脏兮兮小脸立马垮下来,谁料手中碗被对方接过,他见闻舒筷子都不拿,直接用手指抓着把把吃进嘴中。
闻钰惊讶,却又很欣慰——爸爸说得没错,小叔叔果然没人提醒就不会吃饭,他定是饿坏!
小孩子不会记仇,感到高兴,当即就能将所有不愉快都忘掉。
他凑上前,用黑乎乎小手拍着闻舒发顶,学着闻涛语气道:“别急别急,吃饭要细嚼慢咽。”-
如果注定要死,那为什不是全家都去死?
为什要只留下他?
这些念头像是条条麻绳,捆住他手脚,让他发自心底不安和窒息。
许久,他哑着嗓子道:“你出来吧。”
闻钰不敢动,实际上他在闻舒疯狂咆哮开始就将自己耳朵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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