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是最直接施害者。
可是这样罪大恶极他,居然厚着脸皮活下来。
“不要你们赔罪,”良久,闻舒盯着二人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如果你们真想要替方琳忏悔,就永远记住这件事,好好活着,然后再也不要出现在面前。”
话说完,他没有等待回答,径自走向保姆车。
包括沈青在内,车里所有人都没有问他是否已经解决,
理智上他是清楚地,罪不及父母,不应该将方琳错算在她爹妈头上。
可他真是恨啊,再找不到发泄口,他会疯。
“们不是在为女儿求情,”方琳父亲再次开口,依旧是卑微,不敢直视闻舒烧红双眼,“你现在骂们什都是应该,杀人偿命,琳琳罪该万死,如果你要们陪她起,跟她妈绝对不会有怨言,们只是来赔罪,希望能补偿你。”
他们其实与闻舒样无助。
是良心不安,让两个老人顶着骂名心甘情愿前来赔罪。
方琳父亲首先开口,从布袋中掏出张卷边存折,颤巍巍递过去,“们替琳琳向你道歉。”
闻舒看眼躲在自己身后闻钰,向沈青吩咐先把孩子带上车,而后才有些厌恶地笑道:“你觉得缺钱?”
“不缺,不缺,”方琳母亲赶忙道:“是们知道琳琳做事,们,们良心不安。”
这样父母,到底是怎养出方琳那样女儿?
闻舒深吸口气,捏捏有些酸山根,“钱买不来人命。”
抱着动不敢动,不明白小叔叔为什这伤心,他偷瞄向那张被对方死死捏在手中信纸,只读懂最末尾那句,“深爱你”。
爸爸果然很记挂小叔叔。
从此,这四个字就像是印在闻钰脑海,改变他之后人生。
隔日,尚未从悲伤中走出闻舒,来到林安市公安局接收调查结果。
出人意料是,他在酒店地库里遇到方琳父母。
多朴实又善良人。
此情此景,令闻舒不由回想起那件曾有自己手造成不幸。
是不是当年,当他对着苏瑜父母下跪时,他们也像如今自己样?
那种无可挽回愤怒,那种对于亲人受到伤害无奈。
不,对比眼下方琳父母,兴许自己罪更重。
方琳母亲脸上全是泪,本就驼背身体在这刻更加佝偻:“真对不起,你父母明明对们那好,你哥哥又帮们那多,们······”
“不要提他们!”闻舒怒不可遏,心中愤恨在这瞬燃烧到极点,“你们有什资格提爸妈!哥!是你女儿害死他们!是方琳!”
“对不起!真对不起······”
方琳母亲立刻拉住老伴手想要继续磕头。
闻舒却不许他们跪下,他蹲下身,含着热泪注视着二人,心中有多愤怒,就有多无助。
都是老实巴交农民,看模样唯唯诺诺,估计这辈子走得最远路就是从县城到省会。
见到闻舒,先给人跪下磕两个头。
闻舒吓坏,以为是什不法分子,是被他藏在身后闻钰大喊声:“姥爷!”
闻舒这才明白来人身份。
他制止赶上来保安,注视着两个头发花白老人,冷冰冰道:“你们来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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