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鸡蛋往桌角上用力磕,许念借势就要发作,听对面喝牛奶男人悠悠开口,“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呆着,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什都别想,让他们折腾去,大不咱俩都不干,也去国外养老。”
像个没打响哑炮,许念心头怒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被喉咙里蛋黄噎下,出于心虚,不敢直视对方眼睛,更不敢告诉陆文州,关于未来,自己根本没有将他考虑在内。
等到陆文州光着上半身去卫生间放水时,他已经先步挡在男人面前,脸严肃问:“事情定下来?”
陆文州没有惊讶,对于许念知道昨夜会议内容,这是意料之中事。
这才是他阿念,浑浑噩噩只是表象,那根埋在大脑最深处根神经永远都绷得笔直。
“没那快,你这点小事儿还不至于让老东西们连夜加班。”
他揉揉许念发,站在马桶前。
最近许念把自己逼得太紧,就连睡梦里都是皱着眉头。
有时候陆文州夜里醒来,会发现自己手是被人死死握着,那感觉就像是溺水人在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
很多次陆文州都想对他说,“你不必把自己弄得这累,陆家有半家产都是你,你可以挺直腰板活着。”
可他不能。
许念身世是个禁忌,旦公开,会给双方招来无穷祸患。
正带着耳机听视频会。
许念初步裁定出来,罢免职务,由总公司调派新人接管万兴。
当然,这只是提议,最终结果还是要看陆文州意思。
他作为首席股东有票否决权。
饶是如此,在接二连三大小错误下,即便陆文州想保,也得有所顾忌。
许念狐疑,并不觉得自己犯是“小事”。
于是斜靠在门框边,留意男人脸上每丝神情,提醒对方,“别哄小孩儿啊。”
陆文州当着他面颠两下,抬头时扬眉毛:“怎样?是不是喜欢死?”
许念错愕,满脸就写着三个大字“你有病”?甚至被恶心得吐吐舌头。
直至坐在餐桌前,他才反应过来——太无耻!他怎又被把话题转移?
况且他解自己爱人。
打小就要强个孩子,永远都做不成闻舒那样二世祖。
在这世上,许念需要个能证明自己东西,那不仅仅是安身立命依靠,更是精神支柱,所以他得替他守住这份尊严,不能让这只敏感多虑小猫真“无家可去”。
翌日清晨,许念醒比陆文州要早。
难得给两人都准备份早餐,即便只是热牛奶和煮鸡蛋。
毕竟“后门”走太明显,不仅会遭人非议,也会让当事者抬不起头。
所以不能急在时,在与许念有关所有问题上,他都必须深思熟虑。
这些年来已经习惯时时刻刻护着对方,默默为其处理烂摊子。
他是他大哥,也是同床伴侣,即是习惯,也是责任。
夜里十点半,陆文州结束视频会,将睡在客厅爱人抱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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