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大笑起来,米兰达没能听清楚玛丽到底对她说些什。因为约翰·贝克尔开着车继续沿着街道前行,东摇西晃地驶过马车和雪橇留下车辙。
埃德挽住妻子手,两人继续朝家里走。
“真不明白,为什会有人需要这种奇怪装置。”米兰达继续发表着自己意见,“对像你这样行医人来说,这种玩意儿绝对不靠谱。是说,任何出行看需要,而非只是看天气人。”
埃德瞥向街道,看到远处贝克尔夫妇正在倒车,并再次尝试越过他们家车道尽头小雪堆。米兰达很会以出人意料方式表扬别人,每次都能让他那紧绷脖子放松下来。他稍稍扭扭头,将脖子伸出衣领,想看看脖子是不是真放松下来。
“这种装置将来会改变世界,”他说,“想想吧,到时候这些
都叫不上名字。”
“知道他们灵魂是什样,这才是最重要。”
“知道他们叫什,也会照顾他们身体。是真关心他们。你只关心他们所谓灵魂。”加诺威关注范畴已经超越社会政治层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像着魔样,居然想和这个……这个白痴扯上关系。
“所谓灵魂?!”荣格尔斯大吼道,“所谓灵魂?!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态度不对吗?难道你还没明白地狱之门就是被像你这样人打开吗?加诺威医生,你就是个……异教徒。”
米兰达拽拽丈夫胳膊,但她使力道轻得仿佛只是只飞虫落到他外套上。他努力二十年,终于在这个社区中有席之地,受众人尊敬。他们头顶上这座钟楼,主要也是由他出资修建。可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人心都是会变。难道他没有注意到周围变化吗?战事正酣,德国人,甚至是在这个社区里,影响力也在越变越小,离镇子也越来越远。他知道脚下这片土地有多不牢固,多危险。“神父,请听说,想让你知道,……”
对年轻夫妇走过来,加诺威因此没再继续说下去。米兰达趁机把将他拉走,以免他说出什更伤人话来。
年轻时,加诺威和弟弟拉克花过很长时间讨论医学本质、科学训练重要性,以及社区必要性,还正经讨论过生命意义等话题。他真很想念这样对话。
和米兰达步行回家途中,他故意喘着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在想,他和拉克到底有多久没聊天。斯图尔特刚刚通上电话,他们就在圣诞节时打好几个电话,可是,两人都觉得对方声音听起来特别小,也特别遥远,于是,他们只是朝话筒大声寒暄几句,并没有更深入交流。也许他已经没办法和别人进行有意义谈话,也没办法与别人就某个话题心平气和地展开辩论。(情绪化!可不是个情绪化人!)他并没有练习过相关技巧。
加诺威夫妇在第四街转向帕内尔街拐角处停下脚步,让贝克尔夫妇开车经过。玛丽·贝克尔笨拙地摇下车窗,和着汽车引擎轰鸣声,大声说道:“幸好你没答应搭们车,米兰达。要不然到第五街后,你就得帮们把车从雪堆里推出来。”
米兰达走近汽车,又不自觉地将衣领拉近耳朵。“天哪!你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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