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该说些什好。她看着那女人在柜台后面勤勤恳恳地忙活着,莫名其妙地将些货品从个货架上放到另个货架上。“——不,他——弗里茨没来。”她终于勉强说这句,随后指指后门,“鸡蛋。牛奶。有这两样东西。”她知道自己肯定又说些傻话,可她就是没办法张嘴说出自己本打算说那些话。
克罗格先生似乎没有注意到格尔达有些不安,只是走到柜台后面,拿出那本记录着每笔交易账簿。“好,好,沃格尔夫人,很高兴听到你这说。”他从围裙正面口袋里拿出眼镜,小心翼翼架在鼻梁上。“埃米莉,”他冲身旁那个女人说道,“你有没有叫安布罗斯出来?他得把那些货物搬进来。”那个叫埃米莉女人挺直腰板,朝后面房间走去,没再多瞥格尔达眼。
“哎呀,”克罗格先生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来,“忘记给你介绍埃米莉。她是弟媳妇表亲,来自圣路易斯。”他俯过身,压低嗓门儿跟格尔达说,“你知道吗,她丈夫死,来这儿是因为她只有们这些亲戚。二月份时候,她离开圣路易斯,来们这儿试着干阵子,后来她放弃,又回圣路易斯。不过,还没到圣路易斯,她钱就用光,于是她又掉头重新回到们这里。现在,让她在店里打下手。”他俯身越过柜台,离她更近些,说话声音也更小,“因为老婆说她在家里帮不上太大忙。”他对她使个眼色,仿佛两人现在共同拥有个秘密。
弗里茨没有注意到时间。他停下手里活儿,抬起头来,用兜里大手帕擦擦额头上汗,这才头回察觉到时间流逝与天气变化。他和莱亚伯雇工干活儿时候,天气变得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潮湿,春日天气总是如此,不过,猛地凉风吹来,吹干他们背上汗,带来阵凉意。他们很快便干完莱亚伯家需要两个人干那些农活。事实上,早在弗里茨和雇工驾着马车,轰隆隆地在车道行驶时,他便忘掉时间。他干起活来就是这样——他会全身心地投入眼前工作中,不关心之前发生什、之后会发生什。只有在完成工作后,他这种专注状态才会结束。
他将手帕塞回兜里,看看四周,同时也稍微舒展下身体。上午早些时候,只啄木鸟当当当地啄好几下锡烟囱,后来,在棵老棉白杨树枝上安顿下来;树枝恰好在他们头顶上,天中大部分时间里,它都陪伴着他俩。弗里茨意识到它安静下来,而且安静好久。他抬头看看那只鸟曾忙活个不停地方,意识到所有鸟儿都不再叽叽喳喳地叫。他还注意到,微风早已消失,农场安静得让人连气都不敢喘。他环顾四周,看见莱亚伯家那只巨大牧羊犬突然跳起来,叫好几声。弗里茨看看那条狗,又转身向西边望去,他知道马上就要变天。他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平原上,跟平原上其他居民样,对这里善变天气早就习以为常。可是,眼前这幕还是让他非常震惊,他甚至往后退好几步,差点踩到追上来雇工。
“看起来不太妙啊。”雇工声音传到他耳边,听起来既响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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