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达快步走向自家房子,纳闷自己究竟在想些什,才会告诉查尔斯·伯克她姓在德语中是“鸟”意思。这世上麻烦事已经够多,还用得着她特地添乱吗?
“知道去镇上路怎走,弗里茨。”格尔达说。她坐在地板上,面对着装鸡蛋木箱子,用湿布仔细擦着每个蛋,再挨个放进纸糊托盘里。
弗里茨从门口走向格尔达,又走回门口。他看向窗外,看到丹·莱亚伯那个雇工正在马车上待命。
“得对莱亚伯雇工说今天帮不忙。”弗里茨说。屋外阳光很明亮,照得他眯起眼来。“他活儿并不比重要。”他抽抽鼻子,弄出很大声响来,又从裤子后面口袋里拿出手帕,擤擤鼻涕。
擦干净最后个蛋后,格尔达把面粉筛布横着铺在木箱顶部,然后慢慢站起来。她双手扶腰向后仰,舒展着背部僵硬肌肉。“知道去镇上路怎走,弗里茨。”她重复遍。她觉得特别疲惫,却努力掩饰着,不让弗里茨发现。如果他知道她有多累,他肯定不会去帮莱亚伯家,而是留下来,驾车送她去镇上。
,她并不解男人。
“不,是因为那些信。”格尔达说完后,拿出封信证明给他看,“妹妹寄给那些信,实在抱歉。”
查尔斯将只手放在胸前:“太伤心。真是个可怜年轻人,该怎办呢?”
格尔达用眼角余光看着他:“伯克先生,非常肯定,你定是在跟开玩笑。”
他再次微笑起来,笑得很邪恶:“从现在起,能叫你小鸟夫人吗?”
她勉强露出灿烂笑容,装作勤快样子,捡起地上破布,朝弗里茨走去。她踮起脚尖,吻他脸颊,又打开门,引他走出去。他仍然眯着眼,跨过门槛。
“哎呀,等下,忘件事。”她虽然这说,可实际上并未忘记,“帮把这些鸡蛋搬到马车上去吧,谢谢啦。”
旦清楚自己要做些什,弗里茨便迅速行动起来。他搬着装鸡蛋木箱,出门,便意识到他邻居急需他帮助,于是同意格尔达独自去镇上决定。他把木箱放在马车行驶时几乎不会受颠簸影响位置,然后转身走向格尔达。她微笑着说“很好”,又拍拍他胳膊。两人走向另辆马车,莱亚伯雇工正坐在上面等着弗里茨。
“莱亚伯夫人让务必告诉您,她非常感谢
格尔达摇摇头,就像孩子们犯错时那样:“你姓是什意思呢,伯克先生?”
“伯克?不是很清楚。只是个姓而已。美国人姓。”
格尔达脸上笑容凝固。瞬息之间,两人谈话方向就变。格尔达想,当然,美国人姓名本身就已经足够。只有移民姓名有两层含义。如果你是美国人,你姓名就仅仅是你姓名。在美国,这样就够。
她点点头:“当然,美国人姓。”她发誓,再也不会告诉别人“沃格尔”意思是“鸟”。“真得走,伯克先生。谢谢你给送信,给们家送信。再见。”她转身离开,脸却还在发烫。
“小鸟夫人?”查尔斯大声叫她。她又回头面对着他。“再见啦!”他摘下帽子,给她隆重地鞠躬,然后爬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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