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摆满好几面墙;书房里还有两扇小小深色玻璃窗,甚至在大中午也没有什光线能透过窗子射进来。墙上有两盏壁灯,把安乐椅放在其中盏附近,只有坐在这把椅子上读书,你才会觉得光线很舒服;可在她跟着神父学习时候,两人总是隔着桌子坐着,中间只有盏桌灯。
格尔达坐在直背椅子边上,身子探进那盏灯投射出光圈内,不过,她从来没有觉得灯光照到她。她那本《教义问答手册》中每行字似乎都给下行字投下阴影;格尔达读起来没有什把握,也不太确定是否听清楚每个字,更不用说理解它们意思。
格尔达发现,她读那页上没有字句与神父说话相符,便抬头对神父眨眨眼。那老人咯咯笑起来。“别害怕,亲爱孩子。”他说,“发现,在花园里被追赶兔子表情都没有你那惊恐。”
他合上身前手册,背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胖胖肚子上。
神父脸藏在阴影深处,格尔达觉得胸前带子松开,于是往椅子后面坐坐。她脸上阴影给她种安全感。贝斯塔尔神父能读懂她心思,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可她觉得,她那些心思都很私密,她得保守这些秘密。
“对不起,神父。”她说,“以为你问题跟缺课程有关。不——不太明白你问题。”
十九岁时候,格尔达·德吕克皮肤光彩照人,仿佛皮肤之下透着神圣光。她额前黑色鬈发如同柔和波浪,虽然她用发卡夹得整整齐齐,可似乎总有可能散开,让她白费那大劲儿。在光线之下,她那富有光泽头发闪闪发亮,尽管别着发卡,看起来似乎直在动个不停。不像与她同龄那些年轻女子,她习惯在跟别人说话时直视对方眼睛。这个习惯总让贝斯塔尔神父有些措手不及。她父亲每个礼拜送她来上次课,已经上三个多月课,尽管如此,每当格尔达抬头看着他,这位年迈神父还是会略微感到吃惊。
他觉得,如果上帝召唤她,想让她过那样生活,她可能会成为名让人敬畏女修道院院长。正因为他对这个召唤感到疑惑,所以他才会这问。格尔达上课时很听话,也很礼貌,可第二次给她上课时,他便知道,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对传教这件事,她并没有真正使命感。虽然教会确实需要像她这样女性将其使命延续下去,但是,贝斯塔尔神父坚信,只有那些真正受到召唤女子,才可以成为修女。
“你到底想要什,格尔达?”他温柔地重复着自己问题。虽然他看不清楚她脸,但他能看见,她在椅子上越坐越稳,原本紧绷肩膀也松弛下来。
“不知道,神父。”其他女孩子也许会结结巴巴,不说真心话,可格尔达却回答得很平静,也很有把握,“父亲坚信,会成为名修女,他还坚信,会成为他献给教会最好礼物,可不知道会成为什样礼物。每当想起他给选好生活,都会感觉害怕,害怕胸中感受到那份重量会成为种负担,去妨碍在这个世界上做好事。”她身体前倾,把脸伸进桌灯投下来小小光圈之中,“这算是种罪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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