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会这死掉。试着告诉他那不是真,可他就是不听话。”
老妇人站起来,看起来身体很僵硬:“他们都病,加诺威医生,不止他个。”
“那格尔达呢?”
她点点头:“羊水还没破,不过她已经准备好发力生孩子。”
“你先去找她,安顿好孩子们以后就过去。”他非常解格尔达,知道得先把孩子们照顾好,她才会同意他来给她接生。他拿起玛格丽特刚才跪在身下那张毯子,俯身把它盖在男孩身上。他摸摸男孩额头,柔声对他说起话来,就像对野生动物样。男孩抽泣着,有气无力地推开医生手,可医生还是俯下身子,趁着他还没来得及抓住箱子边缘,下子把他抱起来。他小小身躯颤抖着,像是被敲击过音叉样。他无力地扭来扭去,想要挣脱,可他病得太重。折腾会儿后,他咳嗽起来,等到他喘过气来时候,医生已经把他放到床上,让他待在他兄弟身旁。两个男孩在床上翻来覆去,阵阵,但都没有试图下床。加诺威将凯蒂从两兄弟身旁地板上抱起来,把她安顿在门厅对面她自己床上。最小那个男孩还待在四周有高高围栏婴儿床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呻吟着,仿佛正在做噩梦。
加诺威给年纪稍大几个孩子吃几片药,又把阿司匹林捣成碎末,掺进蜂蜜水中,喂给最小孩子喝,最后还让他们喝点水。最难伺候是年纪最大那个男孩。他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不停地把吃进嘴里药片吐出来。“吃起来像火样!”他哭起来。
加诺威懂德语很有限。“不,不是火。”他答道,“这药会把火给灭掉。”最后,他挨着那男孩坐到床上,把男孩头靠在他膝盖上。“这些药片会让你舒服些。”他小声说道,“不再觉得像着火样。”那男孩太过虚弱,没办法挣扎太久,而加诺威则身经百战,很擅长对付那些不配合病人。那男孩发着高烧,怒气冲冲,眼里直冒火,可他最终还是吞下药片。
格尔达屋里点动静也没有,这让他感到很不安。这多年接生经验告诉他,他没办法预测女性对分娩疼痛做出反应。他认识些非常有教养女子,她们在生孩子时候会化身成为咒骂个不停女鬼,而那些平常吵吵嚷嚷、举止粗鲁女人生孩子时却仿佛下子变成哑巴。
之前,格尔达在产房里从不会声不吭,也不会大声叫嚷。他之所以喜欢为她接生,是因为她在生孩子时候,会逐渐放下拘束,展现出幽默风趣面。分娩时,她管他叫“医生”,只有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出自她口,他才会欣然接受这个称呼。每次,她都会变得无拘无束,滔滔不绝,把孩子们以及弗里茨趣事讲给他听。开始讲故事之前,她总是对他说:“嘘!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别人。”分娩过程似乎让她很是陶醉。痉挛发作得最厉害时候,她总是言不发,紧紧咬住枕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不过,到需要用力把孩子推出来时,她也不害怕发出咕哝声来。
她总是先喘口气,然后对他说:“哎呀,医生,在见过这种场面以后,你还能含情脉脉地看着个女人,你是怎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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