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病房很安静,走廊亮着微弱灯光,护士站护士看到晚上亮三次呼叫灯深深叹口气,无奈起身去病房看这回老头又因为什折腾她。
程延林走到病房外,没有推门进去,后背轻抵在走廊墙上,头微垂下来。
上方老旧灯泡映照下来惨白色灯光,将他孤零零身影折射在大理石
看会儿,程延林直起腰,晚上凑活着在沙发上睡觉。
早晨他喝完严妈带来鸡汤才走,病房外走廊传来富有生机热闹声,有家属边嘴里念叨着抱怨话边拿暖壶去接热水,也有家属小心搀扶病人在走廊里慢慢走路,还有主任医师带着实习生乌泱泱群人在病房间来回穿梭。
相比这些吵闹,严拓病房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仿若闹市中静悄悄独立破稻草屋子,空洞又寂寥。
程延林回家洗澡换衣服,晚上还是被杨如东硬拖着去酒会。
在场熟人不少,程延林躲不开酒,只能尽量少喝,别人喝口他抿下,别人喝半杯他小酌口,别人全干他放下酒杯说自己要去卫生间。
对话结束后,医生单独跟严妈谈话,告诉她情况不太理想。
严妈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抠着指甲盖,过半天才问:“那,拓拓之后会怎样呢?”
“最坏情况可能会恢复成之前精神状态,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坚持治疗是会改善。”
程延林很晚才到医院,严拓已经入睡,严妈坐在旁边板凳上发呆。
病房里只开盏昏暗台灯,程延林推开门走进去,
就好。”
严拓无暇顾及办公室里打工人死活,此时他正在接受精神鉴定。
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谆谆善诱试图让他多说几句话,可严拓从开始就言不发。
“你还记得吗,之前给你做过年治疗。”医生语气温和。
严拓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头发被严妈打理过,剪得很短,因为半个多月没进过食,全靠输液支撑,脸颊瘦得凹进去。
后来连杨如东都看不下去,让他赶紧回医院陪小秘书去吧,留在这里也魂不守舍。
程延林走出去,在微凉夜风中等司机开车过来,低头确认手机短信。
半个小时前严妈给他发消息,让他晚上回家好好休息,今天她陪夜。
上车后,司机问程延林送他去哪里,程延林沉默几秒,才淡淡说送他回家。
也许是酒精在作乱,回家也睡不着,程延林在床上躺好几个小时,最终还是起身去医院。
小声劝严妈回家休息,自己晚上待在这里。
严妈没什精神样子,点几下头后,说明天会带鸡汤过来。
等她走,程延林脱去外套,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后走到病床旁。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严拓眉眼,轻声问:“是装睡还是真睡?”
其实没有意义,真睡不会有回应,装睡更不会回应。
他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医生,点下头。
“你知道自己为什在医院吗?”医生问。
严拓抬起胳膊,指下自己脖子。
医生鼓励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个伤口是怎造成,你还有印象吗?”
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混乱又晃动,即便就身在其中也看不真切。严拓痛苦地闭下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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