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程延林转身打电话给严妈。
接到电话严妈有些慌乱,说立马过来,让他稍等下。
程延林挂断电话,站在走廊上,眼前病房门没有闭严,能听到里面交谈声,时不时还传出打闹笑声。
严妈气喘吁吁赶过来,解释说下午直在忙换病房事,忘记告诉他。
“换
挂断电话,程延林抬起手腕看眼时间,今天工作结束得比以往早。
他单手解开禁锢脖子天领带,想几秒,拿上车钥匙出门。
到医院门口时,程延林转身走进卖花小店,买和上次样铃兰花。
“先生,看您眼熟,是不是之前也来买过呀?”包花小姑娘长双笑眼,说话时笑眯眯。
她手很巧,几下就把包花纸折出漂亮褶皱,在上面系上丝带。
严妈还没反应过来,维持着刚刚动作,手悬在半空,看起来有些好笑。
“你跟他说——”喉咙太久没有发出过声音,光是这几个字似乎就耗尽严拓所有力气,但他还是缓慢地说完。
程延林刚签完份千万金额合同,转手交给安迪去存档,就接到张乐电话。
“老程,你这消失也玩得太久,晚上来店里聚聚啊?李洪也来。”
程延林举着手机走进办公室,略微松口气:“不去,会儿得去医院。”
“拓拓,今天感觉怎样?”
又是新天,从严拓醒来后,严妈每天都会坚持跟他对话,被无视也没关系。
今天严拓心情不太好,视线都不愿抬起来,扫眼窗外阳光后就虚闭上。
“要不要喝点粥?”严妈端着小碗,声音低微地说,“带你去院子里晒晒阳光好吗?今天天气很好——”
病床上严拓只是皱下眉头,严妈就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把碗放在床头柜子上,手不知该放在哪里,最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毛巾。
“嗯。”程延林接过姑娘包好花束,低头看白色鲜嫩花瓣因递花动作而来回抖动,带着生机勃勃鲜活感。
“您是来医院看望病人吧?祝他早日康复哦。”小姑娘笑着说。
程延林捧着花走出去,看远方天空灿烂红霞,厚重云片将太阳遮挡住,只留下它最后光芒。
没有过多停留,他转身走进住院部,熟门熟路上楼,却在进门前发现病房里换人。
他迟疑地停下脚步,往后退半步,确认门框旁挂着门牌号。
“听说小拓拓已经醒,他什时候出院?这个前老板去给他接风,到时候来顿接风宴。”
“还不定。”程延林没把话说完。
出院严拓也不定去,他现在不再是以前什都不记得小神经病。
“回头再聚吧,请客。”程延林说。
“行吧,别忘替给严拓带个好,让他赶紧康复出院。”
洗到半有圆小东西砸在水面上,她抬手粗糙擦拭下眼睛,继续低头使劲揉搓毛巾。
没多久医生来查房,检查完伤口后说严拓恢复得不错,这两天可以考虑出院或者转病房。
医生在说这些话时候,严拓直没有什反应,好像他们在讨论是别人,与自己无关。
等人走,他才忽然拽下严妈袖子,用还没完全恢复嗓子说:
“明天转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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