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沐杨又划出张图片给他看,“这个是萧席给他买鞋袜,是不是很可爱?”
“嗯,可爱。”乾蕾慈爱地笑着。
“还有这个……”喻沐杨向上滑动相册,点开张照片,里面是只小小手掌,胖乎乎,手背上还
婚是结,但他们俩都还没有改口,总觉得欠缺点什,有些不好意思。
偷偷咽下口口水,喻沐杨试探地叫,“妈?”
“嗯。”乾蕾脸上总算浮现悦色,主动问,“还是很喜欢吃甜食吗?”
喻沐杨腼腆承认,“嗯,怀孕以前也是……”
“妈,您也很期待这个孩子吗?”喻沐杨帮忙劝,“您不想看到它慢慢长大吗?”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真心劝告,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马上承认错误勇气。
至少乾蕾不能。
她太依赖自己那套待人处事逻辑,再加上数十年来都是这过来,也确实让她得到她想要切。能为所用就拿来用,没用东西就都丢掉。
乾蕾已经抛弃太多,生性烂漫丈夫,不听话儿子,不服管教学生,固执专横父母……最后只剩她自己能够为自己掌控,所以她决定自由来去,不做手术台上失败者,不想成为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枉死魂。
这样思想已经深深根植在她意识里,单靠萧席三言两语不可能轻易撼动。
她真有那可怕吗?
她付出真就那难以被接受吗?
没想到下秒儿子就回答她疑问:“因为们太自以为是,们太傲慢,们不懂得爱。”
乾蕾哑然,想要反驳,却连最简单反例都想不出。
“们奉行着个自洽逻辑,然后把每个喜欢们人塞进去,让他们变得跟们样,这样们就不用花时间去解他们,去维系感情。”
乾蕾叹声,“想啊,可是光想有什用,身体条件不允许。”
“接受手术话,或许您能牵着小葵手去幼儿园,还可以看到他穿漂亮衣服……”
忽然想到什,喻沐杨拿起手机,打开相册拿给她看。
“您看,这是们给它买小床,这个是用来装他衣服小柜子,是萧席自己装好。”
乾蕾眯着眼,将手机往远端端,忍不住感叹,“真小啊,现在小孩子东西可真精致。”
所以虽然感到颓丧,萧席心里也清楚,还是得慢慢来,得点点地打动她,让她主动接受手术.
周末,喻沐杨休息,和萧席起来探望乾蕾。
正赶上曾医生在门诊出诊,萧席带着病例去找他,病房里就只剩乾蕾和喻沐杨两个人面面相觑。
“阿姨……”喻沐杨先张口,“谢谢您带去看中医,药很管用。”
乾蕾摇摇头,“还管叫阿姨,你和萧席不是都结婚吗?”
乾蕾嗤声,“说得跟个邪恶组织似。”
萧席没搭腔,继续说:“爸,还有喻沐杨,等他们清醒过来,就会马上逃跑,逃得离们远远。”
他心有余悸地说:“因为们不懂爱,也无法回应他们爱,这是个痛苦又彼此消耗轮回。”
乾蕾抱着胳膊,固执道:“没想到养你这久,最后还是不是。”
“都这十恶不赦,你还管干嘛呢,就让安安静静地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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