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席取出两条衬衣,机械地叠好,塞进行李箱里。
“萧席……”喻沐杨有些茫然,他理解萧席难过,但猜不出这之外心思。
“很害怕,”萧席终于侧过身,抱住他,“怕妈妈真就这走。”
像个受委屈小孩子样,萧席将头靠在喻沐杨肩膀上,紧紧环着他,“不知道该怎办,只知道必须要让她动手术,可她根本不听
乾蕾摇摇头,“你只要别变成这样就好,如果死在手术台上,你会更可惜,不是吗?”
“不会可惜,”萧席说,“如果可以,真想趁你睡着把你推进手术室。如果切顺利,你醒来之后可以打骂,可以跟断绝关系,但是让什都不做地看着你死,比杀还让难受……”
喻沐杨走来给他擦泪。
握着喻沐杨手,萧席才稍微平静些。
“做手术吧,求求您。”萧席说。
另边,萧席和喻沐杨工作都变得繁忙,从医院到大学到乾蕾住宅再到自己公寓之间不断辗转生活,逐渐让萧席感到分身乏术。
巨大压力终于在乾蕾又次在课堂上晕倒、然后被送往医院抢救后彻底爆发。
喻沐杨从没见过萧席这样,愤怒又绝望地砸着病房里东西,将别人送来花、床头书籍、窗台上盒盒营养品全部摔在地上,竭力发泄着自己愤怒。
他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从什时候“活着”也于乾蕾而言变得无关轻重?
承认自己错有那难吗?
会儿大家都涉世未深,又容易冲动,说打架倒不至于,最多就有点摩擦。”
胡珊眼神放松,靠回椅背,“就说,许总这大块头,跟喻哥打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但是喻主管也挺厉害嘛。”眼瞧着气氛缓和,同事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调侃。
“喻哥挺野,高中就敢跟萧教授告白……”
另个人插嘴:“还敢跟Alpha打架!”
乾蕾闭闭眼,只觉得很累,没再说话.
萧席要去外地参加研讨会,需要离开个礼拜。
喻沐杨怕他担心,说会帮忙照顾乾蕾,白天工作忙,就拜托田媛过去陪陪她。
萧席沉默着收拾衣服,没有搭腔。
“别这样嘛,”喻沐杨扶着肚子走到他身边,“和妈妈也会尽力劝她动手术。”
重头来过有那难吗?
为什要放弃自己生命,为什要放弃希望?
“你有想过吗?”萧席问她,“你想过让眼睁睁地把你送走绝望吗?”
乾蕾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仍旧固执,“手术有风险啊,这是自己命,决定怎样就怎样。”
“那呢?从小到大就没被你好好爱过,就不配得到你爱吗?”萧席近乎怒吼。
说说笑笑,休息时间过,会议推动至下半程。
邹联也笑着,抬起胳膊捏捏许锐泽肩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再跟他交流.
之前预约手术日期临近,乾蕾却仍固执己见,不接受手术。
萧席去劝过,喻沐杨也去劝过,后来他们搬来喻沐杨妈妈和萧席生父,这多人劝她,她依旧无动于衷。
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乾蕾就给自己办理出院,决定回归原来生活轨迹,平静地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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