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日记……”乾蕾语气变得和缓,在所有人里面,她对待喻沐杨最温柔。
“住院时候做,当时想着你们工作忙,大概也没有时间做这些。”
相册里面集合着每次喻沐杨产检结果,每张B超照片,喻沐杨在孕期经历种种症状,为小葵准备大大小小用品,以及他送给乾蕾那些花热缩花瓣……
有些相片旁边还贴着小贴纸,眼看去是会让她嗤之以鼻图案,可还是妥帖又仔细点缀在上面,像极她别别扭扭真心。
由于孕期荷尔蒙超量分泌,最近喻沐杨变得极其纤细脆弱,看几页就眼角泛湿。
她讨厌喻沐杨黑皮肤与偶尔呆呆样子,那样人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不自信,所以常常任人拿捏;可喻沐杨也是第个站出来,把她自欺欺人遮羞布摘掉,告诉她,她就是个失败母亲。
她无法孑然身,因为她早就牵绊这世间太多。
喻沐杨说“都是你欠他”,乾蕾突然被点醒,是,这个就是她跟这个世界形成羁绊。欠儿子也好,欠学生也好,甚至是她欠她自己,让她不能坦坦荡荡地潇洒离世,她要先把这份债还完。
想是这想,可乾蕾厨艺简直是索命级别。菜上桌,萧席迫不及待地放嘴里尝块儿,然后悄悄告诉喻沐杨,绝对不要碰。
最后只有周叔认真地尝,笑着咽下,然后说:“比起昨天有很大进步,至少没有炒糊。”
着脸说。
周叔转回去,慢悠悠道:“就像昨天吃得时候样薄,昨天吃就说好吃,坚持要给你儿子做,现在可不能畏难啊。”
“谁畏难,就是想严谨点。”乾蕾微恼,晃晃脖子和手臂,低头继续切菜。
周叔关火,从案板上抓把葱花撒进去,“你就是紧张,好不容易把你儿子叫过来,你怕他嫌你做菜不好吃。”
乾蕾没说话,将丝瓜剁得哐哐响,表达着自己不满。
乾蕾吓跳,扯出几张纸巾塞到他手里,边心疼,边还有点着急,“别哭啦,待会儿萧席看到,肯定说欺负你。”
喻沐杨昂起脑袋,呲着牙傻乐。
乾蕾看他会儿,可能是想教训他别犯傻,后来又忍住;
遥控着轮椅去床另外边斗柜,打开柜门,里面全
换以前乾蕾早就起身气急败坏地走,可现在她腿脚不方便,留给轮椅通道被萧席占,她也只能面色阴沉地枯坐着。
吃好饭,萧席在厨房刷碗,顺便跟周叔跟进乾蕾复健进度。
喻沐杨则被乾蕾叫进卧室。
“有个东西想给你,不知道你自己做没有。”乾蕾从床头抽屉里取出册厚厚影集。
喻沐杨双手接过,摊在自己肚子上看,“这是什啊?”
喻沐杨若有所思,“原来妈是想给你做菜啊?”
“嗯,”萧席也不敢确定,“妈真变好多啊。”
也是,在鬼门关前走遭,好多从前放不下执念也都渐渐看淡。
她忽然觉得培养个优秀孩子也没有那重要,或者说,判断优秀与否其实有很多标准。
从前她讨厌萧席优柔寡断,但那恰恰反应出这孩子骨子里温柔与慈悲,做下决定之前,除自身利益,也会为别人感受而反复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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