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差不多这个时候,姨妈突然罹患急性肺炎去世。尽管早已有外出找工作打算,但仅凭个人工资,实在负担不起和妈妈两人花销。最后是以“转让房屋归属权”为条件,让姐姐姐夫揽下伺候妈妈生活起居差事。随着姐夫家搬过来,自然就成多余人。于是在正式入职那天离开家,搬进在青山租房子,从此开始自食其力。
就职于生产电视机、半导体收音机和无线电收音机双叶电机总公司,初来乍到就被安排到名为总务科物资管理员岗位上。所谓物资管理员,实际上并没有什正经事情可做,每天赶在中午之前将各个部门申请配发墨水、钢笔头、信封之类办公消耗品总数与账簿对照,之后再亲自把东西送到各个部门去,就是这个岗位全部工作。整
园幢二层独栋里。那时候姨妈在家建筑公司工作,虽然她工资足以负担绝大部分日常支出,们仍然选择把二楼个房间租出去,以补贴家用。而当时入住租客,就是小牧。
那时他举目无亲,父母和兄弟姐妹全在“二战”中丧生。在战争中担任地勤人员他,复员之后从位于厚木海军基地回到东京。这之后三四年,他为生计而辗转,先后尝试过许多工作。
总之,租住在家二楼时,他供职于关东精密机械公司设计部,是个货真价实制图师。那时常会赖着他带去看电影,以及写作业时让他答疑解惑,那是整个少女时代中最为充实段时光。
然而让人伤心离别之时还是来,场意想不到悲剧降临在他身上。那是他租住在家第二年春天,当时他二十八岁、十六岁。辆小型卡车车轮打滑,撞到正在水道桥附近人行道上他,他那珍贵右臂被夹在车体和金属电线杆之间,整条胳膊像石榴样被挤得稀烂。手臂粉碎性骨折,医生实在无法帮他挽回,最终不得不沿肩膀截肢。
对于名制图师而言,这足以影响他今后生计。面对这样现实,小牧欲哭无泪。
驾驶那辆小型卡车司机,是制造真空管小牧工厂董事长。因酒驾而面临重判小牧工厂董事长提出套诡异赔偿方案,他强调受害者已经丧失独立生活能力,所以愿意将其接回家中,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样照顾他辈子。
事后再回头看他当时提出条件,应该有两重考虑在里面。其是明确向警方表现出自己想要亡羊补牢诚意,其二是为给他那个因为脊髓问题而长年卧床不起,这辈子应该都没希望嫁出去独生女儿波江,安排个哪怕仅限于形式上丈夫。
因为失去惯用手打击而深陷于绝望之中,仿佛痴呆症患者般萎靡不振他,默默接受对方提议。
在他前去入赘小牧家而从家搬走那天晚上,独自躺在二楼房间榻榻米上,直哭到天亮。
那之后又过四年,二十岁,也许是因为长得还可以吧,先后有几家人前来说媒。尽管每次对方都表现得很积极,还是都婉拒。真不能说对方哪里不好,只能说没有要结婚意思。也许……是因为他身影还存在于心中某个角落吧,虽然本人当时对此并无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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