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真正精疲力竭感觉,这样下去,头脑中线团只会越绕越乱。那早从巴塞罗那起床,登上前往法兰克福班机,天来累积飞行劳顿、克罗地亚人漫长插曲,还有别磨难。此外,不想再麻烦波士顿,她似乎是被强迫来执行这些基本礼节与欢迎活动,但她总部领导又指望她早点回去——像她本人直侧面暗示那样——因为那儿还有大堆事等着她去做。
所以是时候道别,还得回黑森兰德客房搭“思想小屋”呢。天就快黑,也能感应到,疲累正顺着身体攀爬上来。因此,在须臾间划过眼前、那商店橱窗上夏日天光闪烁只能是假,而且,被迫在眉睫焦虑所支配记起特隆(1)学派哲学家观点:如果们人类还未知晓话,最好明白,世界全部时间均已过去,们生命仅是个无可挽回过程记忆或反光,无疑是虚假,且经过破坏。
于连串无法控制误会中想起这个,令将自己也看作缕微不足道反光,也叫坠入忐忑状态;有预感,今天是出不来,就算最真实夏日阳光最
身为广阔无边医院大陆。
们继续朝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大门走去,忽然,告诉在德国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勤。心想,或许终于实实在在地着陆。如果是这样,已身处个公认集智慧与野蛮于体国度,个深知内疚滋味、且多年来直在为“该因罪孽感到莫大痛苦”还是“该试着少去悔恨”而困惑国度;总之,这个国家公民试图在多或少夸大些负罪感之间找到个合理平衡点,也许已经意识到,没有记忆,他们便会冒着再度成为畸形恶兽风险,而回忆过度,他们就会被残忍地困在过去恐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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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也译为《欧洲特快车》。
17
身在德国不停质疑着自己是否身在德国,而当踏出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与波士顿起沿国王大街南行去往黑森兰德酒店,突然想探究下,先锋艺术与那个曾经属于爱娃·布劳恩香水瓶到底能有什样关系。
简而言之,看见战犯与当代艺术竟能联系到块儿,即便只是通过艺术形式,那也伤眼睛。正翻来覆去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留神,思维与肉身都偏离航线,差点失去平衡,撞在——幸好波士顿没注意——家百货公司橱窗上。
仅过几毫秒,就在得以远离那该死橱窗刹那——心中免不对刚才发生事情有所顾忌——在那商场玻璃上见到束如梦似幻夏日阳光不真切闪,猛然意识到,与以为相反,尚不能完全确认自己已降落在卡塞尔或是其他任何地。
正是在那刻,为更有置身德国感觉,开始假装——当然,只是在自己面前——已培养出些许依恋:前来落脚国度星夜、日耳曼紧绷天空湛蓝、雅利安人弯月柔和弧线、所有乡间林地松树阴沉絮语。
月亮不是雅利安人,立即纠正道。而后告诉自己,脑子里纠缠着太多东西,整天疲惫正在以令人不安方式显出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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