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清晰轮弯月。河床高处些在裸露在外水草,举起颗颗晶莹剔透水珠。清冷月光光辉映照上去,它们变成美丽而细小宝石。
风停会儿,体温在身上驻足时间也变长。
方樾此刻也停下脚步——那根轻丝卧在他掌心,不再扰动,像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似。
他四下里看看,这片河边空旷滩涂上只有他跟Kevin两个人,脚下是黏腻湿漉漉土地,不远处则有片小腿高野草地。
野草刺刺地直立着,茂密,却已经变成干枯黄色。夏天并没有施舍给它们以生命力,如之前他找
方樾用手指缓缓捏住它,不敢用力。但它却十分大胆,在他食指指尖绕几绕,然后不紧不慢地向指根滑去,仿佛觉得有些无聊,又试探地绕上他中指,碰碰他凸起骨节和圆润指甲盖。
方樾用指腹轻轻捻着它丝体。
“不远。”
“什?你怎知道?”Kevin还是头雾水,他还是第次觉得方樾有些神神叨叨。
“凭感觉。”方樾说出人生中第句直觉主义话。
“你真不打算跟解释解释?”Kevin背上包,跟上方樾步伐。
“只有找到他才能跟你解释,现在也还不太确定。”方樾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道。
他们沿着河堤,顺着水流方向路向下走。Kevin已经搞不太清楚方向,他边走边四下里张望着,月光黯淡,只有流水偶尔闪过丝银亮色光,除此以外,都是河堤黝黑淤泥。
他们深脚浅脚走段时间,忽然方樾停下脚步。
他微微颔首,动不动,似乎在感受着什。
他从来都是经验主义和现实主义者,他依靠是理性、逻辑和客观经验去分析、判断,极少依靠感觉去做出什决定。
但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感觉。
他们继续沿着河堤走着,又走很久,终于来到人工河堤尽头。
展露在眼前是大片平缓河床。
水流在这刻感受到广阔河道,彻底舒展开手脚,更加迅速地、肆意地奔流起来,哗哗嘹亮水声是它们高兴呐喊。
Kevin忍不住小声道:“怎?”
风里似乎有什东西。
方樾抬起根手指轻轻在眼前拨弄下,从Kevin角度看,似乎是揉下眼睛,但其实不是,他手指距离眼睛还有两公分距离。
那是根若有若无轻丝。与蜘蛛丝黏人不同,它更为光滑、弹性。
它轻触下方樾睫毛,惹得他眼睫颤,然后若无其事地飘远,忽地又折返回来,再次拂下方樾睫毛,像是故意挑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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