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经把面前杯子喝光,又端起来,直到喝口空气,才尴尬地放下。
“喂,你跟说老实话,”老杨认真地看着,“她真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继续给自己倒半杯,酒瓶即将见底,“已经太多年没联系,而且她找干什啊?们俩当年去结婚时候其实都没什话说……”
“她从老家跑出来以后借住在大学同学那里,跟吴鹏借过钱,她把她认识人几乎都借遍——你说谁敢帮她?听吴鹏说话时候就在想,她怎可能不去找你……欸,可严肃地跟你说啊,你不准借她钱,你不准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真没有。”有点烦躁,“知道你不信,可是她其实不是那种不要脸人。”
已经跟着她去到长江边上某个小城,对着个病床上面目模糊老太太尴尬地微笑着。那间病房昏暗残旧,老太太用力地握住手,她已经不能说话,在她试图更用力点时候,她枯瘦手指却不听话地颤抖着松开,于是知道,她生定因为吃过很多苦,所以无比漫长。
是,有人问过,为什不能说服第任前妻去做张假结婚证。当时是这想:伪造证件是违法行为,但是跟个不怎认识人结婚,是法律赋予权利。后来们别两宽,没什联系,再度见面是年后,跟着她回去操办奶奶葬礼,然后又到那个民政局领张离婚证。她终究还是遵守约定。所谓无知者无畏,指大概就是那时——甚至从没想过万她反悔坚持继续把合法夫妻做下去,又该怎办。
老杨给面前杯子倒上酒,跟说:“欸,特别巧,上个月在首都机场候机楼里碰到吴鹏。”
茫然地看着他。
老杨笑:“忘啦?人家可是你第个老婆介绍人。”
“可是你对不要脸判断标准,跟正常人
对,就是那个被老杨脚踹翻桌子同时,跟着堆盘子、酒瓶起滚到地上倒霉朋友。老杨撕开袋开心果,让它们倾巢而出:“那天们俩航班都晚点,们坐块儿聊不少。听他说,岳榕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她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啊?”
摇头,似乎早就删掉她微信:“最后次有她消息是五六年前,只知道她那时候在上海。”
“早就离开上海,回去过段时间老家,说是回老家去开淘宝店,赚过点钱,还跟她们老家个土财主结婚——哦,吴鹏当时正好在武汉出差,还被请去喝喜酒,说是只是办几桌酒交代下亲友,并没有真领证。”
不知道该不该笑,但是——“哦,当初们俩结婚时候,倒是反过来,有证书,没喜酒。”
老杨翻个白眼:“幸亏她在法律上,跟那个人没有夫妻关系。没过多少日子,那个土财主要跟人合伙开发她们老家那边楼盘,房子还没盖好,资金链就断,现在人被抓,不知道会不会以非法集资罪名起诉。还好他们不是夫妻,她没有连带债务。不过吧,你也知道,那种小地方……追债人就在她家门口打地铺,她实在待不下去,说是在后半夜沿着三楼水管爬下来,才偷偷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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