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话务员。”
解知略差点儿从后座蹦起来,没等他说话,吴秋蓬就感受到他情绪变化,玩世不恭地说:“你不用劝,你肯拿当朋友,才没瞒着你。别人听发牢骚,不是灌几句毒鸡汤,就是随声附和骂几句更狠,都是放屁!你不样。”
“是谁撺掇你出国干那个?”
“没人。”吴秋蓬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立刻闭嘴只是默默骑车。
“他自己说干这个挣着钱?”解知略想诈诈他,故作高深地问,“你自己算过成本没有?”
道:“耽误不你,还能陪你聊聊天。”
“唉—”吴秋蓬重重长叹声,无奈地沉默。
解知略提醒他:“你骑慢点儿!超速,哎,别闯红灯啊!”
“倒是想!超时算谁?”吴秋蓬冷笑声,不无怨恨地说,他像是憋闷许久,如今打开话匣子,边在街巷间穿梭边大声说,“有人工智能、大数据管着你,从哪到哪最短用时是多少都定死,它可不管你是不是堵车,是不是修路,是不是管制、禁行。都说科技是服务老百姓,看啊,他妈纯粹是把们当奴隶!不超速,不逆行,不闯红灯,就会超时,个差评下来五六单就白干。他妈……”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仿佛胸中怨气永远都出不完。“区z.府边上有个行之公寓你知道吗?前阵有骑手发现它有个隐蔽侧门,从那进去至少能省出五分钟时间。来二去别骑手也陆续知道,都从那个侧门进出,大家心里都高兴,以为可以稍微缓口气,起码送这个小区不用再玩命。谁知道没几天,系统就根据后台数据做调整,配送时间直接砍掉五分钟!捷径成标准。所有人块儿骂娘,可是骂有什用呢,连个挨骂活人都找不到。每个人身后都像有个无形恶棍跟着,榨干你身上每分力气,夺走你每秒空闲。”
吴秋蓬果然上当:“算过,个月保底九千,提成十二个点。哪有什成本?无非就是偷渡过去给蛇头钱,外地人万把块,本地人才两千。不过,那边活儿不行,现在都往格鲁吉亚跑,无非多张机票钱。表弟说……”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急忙假装咳嗽闭口不谈。
解知略也不追问,只是语重心长地提醒他:“有风险成本你没算啊!保底九千,提成十二个点,你想想你得给人家挣到多少人家才肯给你这多?你个月能骗来那多吗?骗不来怎办?被软禁被打被杀后果你计算吗?”
吴秋蓬没吱声,解知略知道没这容易就劝得他回心转意,又说:“网络这发达,你查查相关报
解知略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怎回应他。吴秋蓬牢骚从头盔里飘出来,吹散在夜风里,就像树上掉落片枯叶样,对这个世界来说,微不足道,无关痛痒,也没人在乎。
或许是情绪释放就会变轻松,吴秋蓬忽然解脱似高兴起来:“别骑手兄弟们以后怎样不知道,反正快要解脱,再不受这份鸟气。知道为什起早贪黑,折腾到半夜两点,玩儿命地干吗?是在攒钱!”
“你要回老家结婚?”
“不是。”吴秋蓬卖弄似停顿会儿,又说,“出国!”
“出国打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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