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踌躇片刻
饮而尽，按下
拨号键：“汤姆，咱们被人盯上。”
汤姆王沉默瞬，镇定说道：“别慌……你人在哪儿，
马上到。”
见面，汤姆王就急匆匆地发问：“是老贾吗？”他压低声音，双细眉微蹙着，同时向四周张望，仿佛这个不起眼
小地方也会埋伏着贾庭西耳目似。
施博士见他觉得心里得到些安慰，就像漂泊小舟撞在近海浮标上。他说：“不是，好像是他招惹那伙儿骗子。”
“哦？”汤姆王皱紧眉头，眼珠转几转，霍然挺直身子，笑容在胖脸上快速绽放出来，“哈哈，你想喝酒何必来这种地方……”他傲然环顾圈，伸筷子夹口菜，“酒没味道，菜也不好吃。走走走，咱俩换个地方。”
笔录吗？”
“做那个干什
？用不着。”中年警察哈哈笑，“用脑子就行。”
施博士心中动，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就这样吧，咱俩互留个联系方式。你想起什要补充或者咨询可以找，今天案子后续如果要你配合，也可以找到你。这是号码，姓拖，铁木真儿子拖雷那个拖，算是外姓。”
施博士记他电话，看着他不慌不忙地离开，心里始终觉得别扭。中年警察说出“用脑子就行”时眼神和笑容让他从心往外生出寒意，有种被人狠扎下感觉，仿佛刚才搏斗，匕首刺中不是沙三路而是他自己。
“去哪儿？”施博士想起那家私人餐厅，“别墅那家？”
汤姆王摇摇头：“那里来不及，没提前预约。外边那多好，哪家不比这里强，走吧。”不由分说，结完账拉施博士就走。
施博士没心思计较，浑浑噩噩任由他带着，选家称意高档餐厅，在私密精致雅间坐下。
“怎，至于郁闷到这种程度？”汤姆王笑呵呵地问，彰显身份消费氛围给他底气，让他恢复智珠在握自信，丝毫没先前急切神态。
“被他们耍。”施博士长长呼出口不平气，又说，“那伙儿人野蛮刁钻，老贾这次大意
他重新打开手机，点进通话记录，只见拨给幺幺零那项，赫然显示着通话时间只有秒！屏幕上方状态栏也有些异样，仔细看才发现，手机已被设置成飞行模式。
“糟！”施博士瞬间被愤懑、惭恚交织巨浪吞没，挫败感与耻辱感打得他失魂落魄，即使屋里空无旁人，也令他无地自容，羞愧至极。报警电话就是装装样子，接通就挂断，根本不可能有人接警，中年警察也是假！愤怒与仇恨席卷他全身，他在心里大声咒骂，“他妈，又上当！”
这间屋里四壁空空，除桌子样别摆设都没有，连个发泄对象都找不到。施博士气急败坏地踹几脚桌子之后，怒意丝毫不减，反倒因无趣而徒增悲愤。
天黑下来，他觉得外面不论哪处光亮都像在跟自己作对。等走到街上，又觉得这个黑洞洞房间是万恶之源。它无情见证自己出丑被骗全过程，简直罪大恶极。
他心事重重向住处走去，心中烦闷指引他半路改变主意，走进往常根本不会光顾陌生小酒馆。菜和酒都上来，施博士盯着面前酒杯，想起汤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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