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白天吃
鱼，晚上吃肉吧。
这个提议当然来自贪吃
美智子。
餐桌上摆火锅，周围放满用来烫火锅肉片和蔬菜
“你去哪啊，还没交钱呢！”
追上来又是美智子。因为上午门诊马上就结束，结账柜台前排着长队。谁要等啊！
“交什
钱！检查都没做，
倒想他赔今天误工费和交通费！”
“等等啊，寿司呢？”
“不吃。回去！”
“呼。”杏子擦
把额头，喘口气。
“真是，你别让妈妈跑步啊！”
狡辩。明明是美智子直在催她们。
“好好，难得来趟筑地，们去吃寿司吧。”
廉太郎不禁愕然。医生刚刚宣告她无药可救，她转头就要吃寿司？他瞪着妻子背影，心中疑惑这人究竟在想什。
谢什谢！他都已经条腿踏在走廊上，杏子还在磨磨蹭蹭。
“谢谢您对实话实说。其实您也不好受吧。”
听到患者关心，大肠外科主任总算露出普通人表情。那是略显沉痛微笑。
告诉患者没有希望治愈，这对医生来说恐怕也是件痛苦工作。然而廉太郎已经不耐烦地走出去，没有看见他表情。
“爸。等等啊，爸！”
廉太郎忍不住站起来。
“你这里不是国家成立、研究癌症医院吗！”
“爸，别这样。”
美智子忘他们冷战，拽着他袖子说。
“放开！”廉太郎把扫开她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可就是气得不行。如果他有超人力量，早就把东京砸得稀巴烂。之前听说动画片导演也参与制作，他就没去看《新·哥斯拉》，现在说不定能看下去。
“姐，算。钱来交，你就让他走吧。”
这下没人拦他，廉太郎反倒有点受不。然而他又不能觍着脸回去，只能狠狠摘掉积水塑料伞套，扔进垃圾桶里。
“那你中午自己吃哦。”
杏子站在惠子身边，目送丈夫出门，还对他挥挥手。
“筑地市场不是搬吗？”
“场外市场还留着。你们都吃寿司吗？”
惠子和美智子也跟她样，难道家就没有心思细腻女人吗？廉太郎站在狭窄轿厢里，心情更烦躁。
电梯下到楼，不等门彻底打开，廉太郎就走出去。出门右转是医院大门，前方是排柜台。
廉太郎依旧没放慢脚步，斜穿过电梯厅，朝大门走去。
最先追出来是姐姐美智子。
他赌气地认定后面人能跟上，就没有放慢脚步，飞快地走到电梯门前。
这里有四台电梯，可都停在距离很远楼层。廉太郎按按钮，好不容易等到电梯门打开时，美智子也追上来。
“妈，惠子！”
本来可以不理她们直接下楼，美智子非要按着开门键等后面人赶上来。杏子和惠子路小跑地进电梯。
“因为这种癌症实在太罕见。”
大肠外科主任可能早就习惯患者及其家人激动情绪，冷静地抬眼看着廉太郎。他态度反而让廉太郎更火大。
“没用东西。杏子，们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杏子喊句：“哎，你等等呀。”然后略显狼狈地站起来。
“医生，今天麻烦您抽时间出来，真是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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