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叔桶子里游着好几尾背部黝黑虾虎鱼。只脏兮兮白猫贴着地面摸过来,丸叔看见,便捞起
这种牢骚话不能对女儿说,因为只能换来句:“老老实实做不就好?”如今得到这位志同道合战友,廉太郎越说越上头。
“女人本来就适合干家务,男人可不样。”
他气愤地说起自己理论。丸叔在旁装好鱼饵抛出去,干巴巴地笑两声。
“那也看人。第二个老婆做家务简直惨不忍睹。”
“那肯定是爸妈没教育好。”
洗衣服不是洗衣机转完就算,还得晾起来,晾要收,收要叠,有衣服还要熨。杏子把这些都归进“洗衣服”项目里,试图让他学会。
“最近还加上‘打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她啊,连怎用吸尘器都特别啰唆,说什用力摁着拖反而吸不上灰尘。”
打扫基本常识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家庭里污渍般只有灰尘、油渍和水垢三种,需要把什地方容易出什污渍记牢。只要每天勤打扫不堆积,就不需要大扫除,反而轻松许多。这些话,杏子反反复复不知说多少遍。
“啊?顶多每周开次吸尘器,而且只要表面看不见脏就行,每次都可使劲。”
“那你几天扫次厕所和浴室?”
产公司社长,赚不少钱,可能压根没想象过坐在小破出租屋里吃临期半价盒饭老后生活。虽然现在成这样,丸叔还是大彻大悟地说,人生不过是梦场。廉太郎就喜欢他这个性格。
廉太郎手上钓竿也有感觉,下下地向前戳动。他收竿回线,引鱼出水。
钓到鱼很小,可能不到十厘米。这还是六月份刚进入虾虎鱼旺季时容易钓上来尺寸。
小是小点,炸倒也挺好吃。廉太郎换上新鱼饵,跟丸叔同时甩出钓竿。
“不过男人个人过,洗衣服都是锅端。本来量就不多,谁有心思分开洗啊。”
“你不也是从小没学吗?”
丸叔这句话丝毫没有责怪意思,反倒说到廉太郎心里。他自是觉得这道理不对,却不知如何反驳。
“看啊,你老婆其实也是担心。叫你出来钓鱼,也是为你好。”
丸叔又拆颗糖扔进嘴里。他十年前做心脏搭桥手术,不得不戒烟,自那以后手边糖果就没断过。
“可是见识过好几个。越是心扑在工作上人,退休就越容易痴呆,然后比老婆先死。”
“看着觉得脏就打扫打扫。不过眼神不好,也不怎看得见。”
“家光是马桶和浴缸就得每天打扫。”
说着说着,丸叔钓不少大鱼。廉太郎就站在边,成果却不喜人,桶里只有几条十厘米左右虾虎鱼。
“要求你做那种程度家务,也太强人所难。”
“是吧,你说太对。”
“倒也是,管他什颜色都放块儿洗,对吧?”
“可不?沾小便裤衩和擦碗布也块儿洗。”
丸叔用刚摸过虾虎鱼手拆颗糖扔进嘴里,然后问他:“要吗?”廉太郎摇摇头。
“到现在都分不清那些洗涤图标。本来就老花眼,还要看那是悬挂晾干还是不能甩干,根线区别谁看得清啊。”
“哦?这辈子就没看过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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