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不等杏子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他记得有段时间,杏子做饭突然变得好吃。原以为是她手艺有所提高,原来秘密在于这种调味料啊。
“除你还有谁?”
“点都没发现。”
如果换作平时,他肯定会用大吼大叫来掩饰尴尬,不过整整四十二年啊,他竟直认为这是自己家独特味道,简直太可
“你不是说味噌汤吗?”
“是啊,中午和晚上喝。”
“不用煮高汤?”
“用这个呀。”
杏子抬手打开吊柜,拿出装调味料篮子,将盒速溶高汤举到他面前。
“怎切?”
“那就切成银杏叶吧。”
“那是什形状啊。”
“就是半月形再切半。”
“原来如此。”
廉太郎抓住萝卜,确冰凉冰凉,但也不至于抓不住。何况就算握着冰块,也不会发出那种尖叫吧?
“让看看手。”
杏子伸出颤抖手。由于抗癌药副作用,她触觉变得很麻木,但是对冰凉东西特别敏感。仅仅是冰箱里萝卜,就能像尖刀样刺痛她。
最近,杏子开始抗拒生冷食物。廉太郎百般相劝,让她至少喝点酸奶,可是杏子坚决摇头,说受不那种痛苦。
抗癌药治疗已经进入第六周,现在正好是为期周停药期。上次进入停药期,杏子副作用减轻很多,但是每持续个疗程,身体受到伤害就会加重些。现在她指尖已经皲裂,涂医生开软膏也不顶用。而且皮肤也开始发黑,指甲都变形。
郎几乎没有注意。
解说员做完介绍,对局终于开始。高中生棋士执后手,两边都是居飞车派,也许会是场针尖对麦芒对局。廉太郎摸着布满胡茬下巴,忍不住前倾身体。
“啊!”
就在那时,他突然听见声短促尖叫,顿时被拉回现实,转头看向厨房杏子。
“怎!”
“这样不好喝吧。”
廉太郎很传统,坚决认为这种调味料做不出好东西。莫非杏子因为手不方便,就学会偷懒?他想象着味道寡淡味噌汤,忍不住撇撇嘴。
“你说什呢,们家直用这个啊。”
“什!”
“刚结婚那时,自己熬高汤做味噌汤,你却嫌味道淡。换成这个之后,你就个劲说好喝呀。”
廉太郎笨手笨脚地操作起来,切好萝卜倒是真跟银杏叶有几分相似。
“放进锅里就行吗?”
“嗯,麻烦你。不如顺便学学怎做味噌汤吧。”
这下算是骑虎难下。
廉太郎依言加入萝卜,发现锅里烧只是白水,不由得愣住。
“萝卜要怎切?”
话音未落,炉子上水已经烧开。廉太郎打开水槽下柜子,拿出菜刀。
“你不是在看将棋吗?”
“也录像,你别操心。”
但是做饭方面,杏子就得操心。如果她不在旁发出指令,廉太郎压根不知道该干什。就算是切萝卜,不同菜也有不同切法。
因为不是面朝外厨房,他只能看见杏子背影。廉太郎慌忙跑过去,担心妻子是不是切手。
“啊,没什,只是觉得萝卜有点冰。”
操作台上摆着砧板,上面还有半根萝卜。
“冰?”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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