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肩膀微微震颤。她笑。
廉太郎也跟着笑起来。说到笨蛋,他能记起事迹实在太多。
杏子完全卸去力气,倚靠在廉太郎身上。
“老头子,院里蔷薇快开。”
“是啊,花还会再开。”
“别道歉。”
“对不起,要丢下你个人。”
杏子紧紧抱着他,力量却十分微弱。廉太郎泪水落在她睡衣上,化作潮湿水痕。
他从未想过,四十三年前带着紧张神情坐在相亲现场那个女人,如今竟成如此宝贵存在。
他真想对那刻自己说,这女人最棒,定要像宝贝样珍惜她。
太郎静静地听着。
“怕痛。怕吃不饭。怕没有力气。还害怕睡觉,担心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嗯,嗯。”
“怕死。”
曾经,廉太郎直疑惑杏子面临死亡为何能保持冷静。然而她并不是开悟佛陀,只是没有向廉太郎表露出心中恐惧。
那将是如同新娘般洁白花朵,乘着风送来阵阵甜香。
“可以回家吗?”
“当然可以。”他用力点头,用身体振动传达自己感情,“因为那是你家啊。”
窗外渐渐泛起白色天光。直到走廊传来人们走动声音,廉太郎依旧无法放开杏子。
其实,是想道歉啊。
廉太郎咬紧牙关,不愿发出呜咽。停用抗癌药后,杏子头发尚未完全生齐。他抬起手,轻抚她毛发稀疏头。
“还有别话要说吗?说笨蛋白痴都可以。”
“那就笨蛋吧。你真是个笨蛋。”
“是啊,你说没错。”
廉太郎软弱,让杏子变得过于坚强。为让靠不住丈夫心灵免受打击,她直在咬牙坚持。
廉太郎擦掉杏子脸上泪水,但是又引出更多泪水。
“也害怕失去你。”
不过,杏子还在这里。痛苦时候,他们可以起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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