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太郎接过辟邪盐,放进口袋里。
“你不用吗?”
“嗯,总觉得像是驱走你妈妈。”
“听说净盐驱走只是伴随死亡而来邪气,而不是亡魂。”
“是吗?”
“嗯,没问题。”
他低声喃喃道。杏子牺牲所剩无几时间,已经教会他如何个人生活。廉太郎点点头。他能在这个家独自生活下去,直到身体或大脑开始罢工。
只是,若感到寂寞……
“这个恐怕习惯不啊。”
他说出声音。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想办法过天算天。想到这里,廉太郎嘴角挂起丝难以下咽苦涩。
现在这个时节,只要稍有疏忽,杂草就会长得老高。万草叶上叶螨跑到蔷薇藤上,那就麻烦。因为平时打理得勤,地上杂草没有几根,三下两下就能清理干净。
“没想到爸爸这积极。”
背后传来美智子无奈声音。廉太郎顾不上丧服,走到墙边蹲下来。
白色蔷薇在风中轻轻摇摆。
前几天他还在焦急地等待开花,这两天太阳晒,花竟开满墙。天气这热,难怪穿丧服会出身汗。
时后悔没为她多拍几张照片。因为他从未想过,理所当然日常有天会迎来终结。
出租车开始减速,最后停在家门口。惠子说她来付钱,于是廉太郎跟着美智子下车。
“妈妈,们到家。”
美智子走在前面,打开家门。西斜太阳照亮院子里绿意。听见美智子迎接母亲口吻,廉太郎顿时确信,其实杏子还在身边。
惠子付完车钱走下来,与美智子左右地跟着廉太郎走进家门。他闻到阵甜香,目光转向院子里蔷薇,发现底下生出些杂草。
他参加过几场亲戚朋友葬礼,得到伴手礼中多数没有净盐。每逢那种时候,杏子都会去厨房拿盐给他。
“不过惠子没撒盐就进门,房子里可能都是邪气。”
惠子不怎讲究这些迷信。
“那家伙啊,光靠身正气就能驱散邪气。”
“也许
“你要习惯什?”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他险些跳起来。是美智子。她已经换上T恤和牛仔裤。之前就说丧服腰不合适,不得不用安全别针扣起来,她恐怕早就想脱掉。
“干什,吓跳。”
“是你发呆太长时间啦。给,盐。”
“哦,谢谢。”
“呼。”
他拢起拔下来杂草,拍拍手站起身,敲敲酸痛腰。
杏子才走三天,他却觉得过很久。也许是守夜和告别仪式准备太忙碌。此刻,他站在蔷薇花前,有点想自己个人待着。蔷薇毫无保留地绽放着,洁白片,没有丝瑕疵。
他很清楚这是个奢侈愿望。因为美智子今晚就要回家,惠子假期也没剩几天。街坊邻居可能会上门慰问段时间。等到切平息下来,他就真只剩下个人。而且今后将直如此。
娇艳蔷薇轻轻摇摆,仿佛在担心他:“没问题吧?你个人真能行吗?”
“你拿着这个,先进去吧。”
他将骨灰盒交给惠子,卷起丧服袖口。
“哎,先换衣服再去吧。”
“马上就好。”
眼里有事情,他就得立刻做好。等到换好衣服,他恐怕连站都懒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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