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想将这日记撕碎扔掉,大脑却停止思考。再次将它塞进抽屉,上好锁。甚至没有将日记撕碎扔掉勇气,若真想尽快忘记那段往事,就该毫不犹豫地将它撕碎扔掉才对。可是,心中混乱仍在持续。到底是想忘记那段日子,还是抛弃那段日子?不对,原来仍想逃回和健治起度过那些单纯日子,舍不得抛却这样想法。因为那时感到周遭世界充满敌意,令人厌烦。
那天晚上,母亲在身边铺好被子、关掉枕边台灯同时,各种妄想开始在黑暗中生根发芽。那是次突如其来巨变。飞散在空中花粉终于成功授粉。花粉是在被囚禁年中恐惧、希望、绝望、不安和释然,是切谨小慎微却绝不容许被轻侮情感,还包括得救后被人们随意想象屈辱,和伴随同情而来重负,以及父母对过度保护带来胶着气氛。这些花粉对风渴求已久。宫坂话化作阵强风,吹开心中毒物嫩芽。“你是不是和安倍川关系很好?”说不出口想念渐渐涨满全身,惊恐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只好缩在被子里,拼命压抑着这份冲动。
在那个夜晚还只是片小小嫩芽妄想,在每天晚上培育下点点长大。神奇是,这样行为填补本该备受煎熬小学生活最后年,使勉强熬过来。每当感受到新耻辱和伤痛时,它便成为肥料,灌溉着夜晚幻梦。因为有夜晚幻梦,面对外界时才坚强起来。
因此,开始盼望夜晚到来。就像有白天健治和夜晚健治样,白天扮演个小学女生,夜晚则在妄想中释放自由。即使那份想象诡异而毒液四溢,但它在小学六年级孩子看来,可谓精巧至极。
“太田美智子”从工厂回到自己房间,松口气。终于可以独处。在工厂,“太田美智子”总是被社长怒骂,被谷田部先生欺负,而且那家小小钢铁工厂十分危险,动辄有钢铁残片飞来,要刺进身体,要擦破皮肤,有时还会戳破脚底。上个月“太田美智子”还差点儿被托架夹手,手指险些被剁成碎渣。说到手指,谷田部先生左手小拇指没有指尖。社长说谷田部先生游手好闲,对他敬而远之,可旦“太田美智子”游手好闲,社长就会变得非常可怕。这是为什呢?
“太田美智子”望着自己双手。虽然渍进指甲缝里黑色污泥洗不干净,手上却有肥皂味道。左手手背上处割伤终于结痂。“太田美智子”吃起盛在铝制托盘里简单晚饭。今天晚饭是两块马铃薯可乐饼和白菜碎,漂着洋葱味噌汤里有两块腌萝卜。可乐饼和白菜上挤大摊酱汁,看上去是褐色片。大碗盛得冒尖米饭好像是用陈米煮,白里泛黄,散发着难闻味道。
“太田美智子”吃着这样饭食,仍高兴地说“好吃”。谷田部先生毫不掩饰对他轻蔑。谷田部先生般都去附近食堂吃饭。即使偶尔在工厂吃饭时候,也会买来烤鸡、烤内脏等菜品,给自己加几种配菜,但从未请“太田美智子”和他起吃过。
谷田部先生是聋哑人,用手语和社长交流。但他对“太田美智子”连手语也不用,只是点点下巴。工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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