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辆在梦中属于车,像荷兰飞人,像罗兰号角,鬼魂般游走在空空荡荡法国公路上,头灯逐渐暗淡,优雅气度略微有点败落;在那辆门向后开蓝色德拉奇里,他们双膝紧挨,深陷在座位中,驱车回家。村庄逐渐模糊,河流开始变黑。她解开他衣服,释放出他挺拔,它白得像暮色中苍鹭,两个人都看着前方路,像对普普通通情侣。她手指围成个圈,轻柔地套在上面,然后开始往下滑动,真棒。她那柔细手指。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动作。迪安坐着,像个私人司机。他几乎没法呼吸。
“喜欢你侧面,”她说,“这个词你们怎说?”
“侧影。”他好像连声音都没。
“喜欢你侧影。不,爱你侧影。喜欢算不得什。”
她心情不错。很爱开玩笑。等他们走进她住楼房时,她已经变成秘书。他们打算口述几封信。哦,是吗?他们在楼梯上拐弯时候,她承认自己是个人住。真吗,老板说。是。进到屋里,他们各自脱掉衣服,就像那些共用个火车隔间俄罗斯人。然后他们转过身脸对着脸。
天下午他们去探访马恩河源头,或许在阿泽勒丽多,他们不确定。两人在和煦阳光中徜徉,谈起表达爱各种方式,各种舒服花样。
“都有什?”她想知道。
迪安开始时说得漫不经心,其实精心盘算,讲大堆备选东西来掩饰自己真正渴望那个选择。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上百次,反复排练,可是说出来时候心仍然在狂跳。她无动于衷地听着。他们慢慢往前走,望着地面。远远看去,两人好像同学在讨论什问题,或许在谈论次考试。
“那肯定会疼。”她说。
“不会,”他说,然后,自然而然引出下文,“如果疼,们就叫停。”
“噢。”她呢喃地说。
“怎?”
“是台挺大打字机。”
他把枕头垫在她光溜溜肚子下面时,她已经很湿,他舒爽地长驱直入。开始节奏很慢。快要到时候,他拔出来,让它冷却会儿,接着又开始,用只手扶着,对准方向,像插管般送进去。她屁股开始扭来扭去,大声呻吟。那样子好像在服侍个精神错乱疯子。最后他又拔出来。他等待时候,显得平静又从容不迫,眼睛始终落在润滑剂——她面霜,柜架里那些小瓶子上。这些东西让他心神不宁。它们摆在那里
“们可以试试。”他又加句。
她没有应答,但好像同意。好。改天吧。刹那间他感到目醉神迷,好像行窃后成功地逃脱。他开始进步解释,试图编造出套理论,想把这事说得多稀罕,又多平常,好像不管怎都是正确。他说那些她只能听懂丁点。他像神经错乱般讲个不停,好不容易意识到才强行打住。他们已经走到车前。他替她打开车门然后绕到驾驶位那边。他钻进车子,忙着用钥匙发动汽车。为什他非要等这久才跟她说这个,她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知道,”他说,“时机刚好合适吧。”
“怎讲?”
她非常喜欢追根问底。他摇摇头——没什。她盯着他,他感觉很紧张。她让他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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