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华山
没有真正爬过，但倒是很想翻越陕西
秦岭，到四川去。于是，从华山脚下，搭乘
辆长途汽车，在个黄昏，又回到西安。这是第二次来西安。年不见，西安切如旧，解放饭店大门前那个大工程，从去年干到今年，还没完工。西安古都风采，依然令人沉醉。现代西安“丽人”，依然骑车姗姗经过解放路。然而，这回，在西安停留时间，却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因为，傍晚抵达，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得离开，翻越秦岭去。但是，西安仿佛是永远罗马。以后还会不断回来。
秦岭位于西安南部。历代从关中往南，不论是入蜀或入楚，几乎无可避免，都得翻越秦岭。因此，历史上翻越秦岭道路，其实有好几条：蓝田、子午、骆谷、褒斜，等等。现代从陕西通往四川宝成铁路，它所经过那条路，觉得太偏西，不够险峻，不够刺激。最后，选择秦岭正中部那条路，也就是历史上子午旧道，从西安直通往陕南石泉，觉得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
上午探访过千唐志斋后，又回到铁门站，上过路126次直快列车。黄昏6点多，便抵达离西岳华山不远个小站。出站转乘辆小面包车，直趋华山脚下小镇，投宿在西岳饭店。
客房窗，正好面对着华山，和山脚下那条铁路。面对座高山窗子，总是让人感觉到种难言温馨，仿佛山是个守护神。又或许，山总是让人想起陶渊明：“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在镇上吃过晚饭后，回到房里，开瓶泸州大曲，坐在窗前，对着这华山，悠然独饮。
直到天全黑，华山隐入片漆黑之中，也微微地醉。突然，柱强劲光，从山脚下右边射过去，然后就见到列火车开过来，带着轰隆、轰隆、轰隆声音。这天夜里，每隔几分钟，就有列长长火车，从华山脚下开过去。列车上个个小窗子，都亮着灯火，幽灵般地往前移动。那情景真令人感动。
第二天早，原本准备爬上华山。可是爬半个多小时，走到五里关时，见到左边有条溪水从山上流下来，便坐下来休息。这坐，竟舍不得起来。早晨清风吹来，华山高高地矗立在身后，整个大山涂上中国水墨画那样灰黑色。偶尔有两棵松树，从山崖裂缝中长出来，探向天边。这切，真像北宋范宽和巨然山水画。陶醉在这种美景中，竟再也无心爬山。心想，爬得筋疲力尽，不如坐在山坡上享受这阵清风，这幅山水，和这种难遇心情吧。结果，真不再爬，直坐到快中午12点，才沿着来时路，走下山去吃中饭。
所以，华山全貌是没有见过。只见到它北峰下山麓。然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觉得有什
遗憾。或许，那天早上那种无意中获得闲散心情，已经足以补偿切。而且，知道，将来若有缘，还是会路经华山。说不定，将来有天，等两个女儿都长大，可以带她们来，再齐爬华山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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