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至少二十年没有写过毛笔字。上回写毛笔字,还是在小学时代!想不到,隔那多年,竟在中国内地写起毛笔字来。面写,面感觉到这真是个难得经历啊。
写好,第三次踏进那小邮局。为寄这个包裹,前后已经花快个钟头。那名红发女郎仍然坐在门口,等她电话。把包裹递进去。办事员看看说:“好,你等等,找们局长来。”说完,她拿起电话找人。
没想到,寄包裹还得劳驾局长亲自出动。会儿,局长来。原来是名很年轻女性,看来很有知识
,无处可去。在房中看会儿书报,突然想起,还有批书报杂志想寄回香港去。前几天,在广元没法寄出,不如趁今天这空闲,就在这里寄出吧。
出门朝邮局方向走去,心里有个预感,这回应当是可以完成任务。因为,松潘虽是偏荒小县,却有不少外国旅客。那些红发碧眼老外,对松潘这种古老而又有藏族色彩中国小镇,特别钟情。松潘邮局,大概早已做惯老外生意,晓得怎应付外国人。
走到城里大街上那小小邮局,见到个很年轻红发女郎,好像是北欧瑞典人样子,在等候打通国际越洋电话。这里还没有直拨服务,电话还得经过接线员。她便坐在邮局门口水泥地上,等候她电话接通。松潘县老百姓,大概早已见惯洋人,对这名红发女郎,没什理会。她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走到寄包裹窗口,对里面名女办事员说:“想寄这些书报回香港。”她把书报接过去,随便翻翻便说:“寄书报,那你得用布袋缝起来。但封口先不要缝死,等检查过再用针线缝上。”果然,读过那篇报道没错,在内地寄包裹,往往还得动用布袋。但在松潘这个小镇,要上哪儿去找布袋呢?突然,想起上午经过那条大街时,见到好几家裁缝店。心想,裁缝店应当可以帮缝个布袋。快步走上街,走进离邮局不远那家温州裁缝店。
“师傅,请问可不可以帮缝两个布袋?想寄这些书报回香港。”
“可以,没问题,个块钱。”说着,那名师傅马上就搬出白棉布。“用这棉布好不好?”他普通话,带点浙江口音,看来他确是来自温州。
“行,太好。”显然,这位温州师傅帮人缝过不少布袋。他很熟练地裁下两块布,再用他那老旧脚踏缝衣机,缝起来。站在旁等候。心想,这真是“立等可取”服务啊,值得表扬表扬。不到五分钟,两个布袋缝好。付钱,高高兴兴地又走回邮局去。把书报分装在两个布袋里,递进那个窗口。办事员这次检查得比较仔细,查完,对说:“行,你把布袋封口缝起来,再用毛笔写上地址吧。”
“请问你这里有没有针线可以借用?”
“邮局没有针线可借。你自己想办法吧。”她说。
看来,唯有再回去找刚才那位温州裁缝师傅帮忙。第二次踏出邮局。那温州师傅很热心,连说,“没问题,没问题”,并且叫他名女儿,用针线替缝布袋封口。缝好,还找出支毛笔和瓶黑墨水,好让在布袋上写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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