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泰山几乎就在孔子故乡后院。清早从曲阜出发,行车约两个小时,便走完那六十多公里路,10点多抵达泰山脚下泰安汽车站。把行李放在不远泰安供销社宾馆,办好住宿后,便决定开始登山。
自知自己绝非登山“料子”。前年在西岳华山,也只爬到五里关便折回来,宁可坐在山脚下,伴着溪水声,仰望华山雄伟,度过个安宁上午。实际上,华山比泰山还要高,还要壮伟,但泰山绝不是华山可比。它文化和历史含义太丰富。当年,司马迁父亲,不就因为“留滞周南”,无缘登上泰山,“故发愤且卒”吗?他还握着他儿子手,哭哭啼啼地说:“是命也夫?命也夫?”
现在,来到泰山脚下,当然不能像当年在华山那样,仰望番事。于是,也学许多旅客那样,先乘车上半山腰中天门,再从那里爬到南天门去。这样,大约两三个小时就可爬上峰顶。这两三个小时攀登,想还能应付,不必去乘什空中索道。
孔府房舍多为明清遗物,远看自有种古意。
嘉祥和外界隔离,在起程前往孔子故乡曲阜时,又次体会到。小小嘉祥汽车站,售票处和候车室同在个厅房内,简简陋陋,连班车时刻表也没有。问名在车站外卖稀饭油条老妇人,才知道嘉祥并没有班车去曲阜,不过可以乘坐到泗水车子,中途在曲阜下车。
清早6点半,汽车站还是冷冷清清,只有几个人。买碗稀饭,四两油条,慢慢喝着吃着,享受小镇特有气氛和宁静。独自人行走在中国大地上,常常觉得,这样早晨,在这样荒凉小镇,最美丽不过。有小镇纯朴,有清晨安详,又有种即将出门远行兴奋。
开往泗水班车,在7点钟始发,乘客不多,还没坐满,而且大部分是到五十公里外济宁去。济宁以后,就只剩下半车人。上午8点半,车子便经兖州抵达曲阜。
然而,曲阜已经变成个很热门“旅游点”。改革开放以来,新建宾馆不少,收费也高。孔府和孔庙入门票,也随着这股旅游热潮,抬高许多。但府庙里又处处显得破落失修样子。府庙内也有许多小卖部,在售卖标榜曲阜糕饼,做独门生意。在里头胡乱转圈便出来,连原本很想细心看几通汉代名碑,也没有什心思看。附近街头,处处在摆卖着现代游客最爱纪念品。
《桃花扇》作者孔尚任墓,有些凄冷。
果然,刚开始,登山路并不难行。到处都是石阶,
下午,午睡起来,租辆自行车,到祭祀颜回颜庙去。那里游人稀少,比孔府孔庙清静清幽得多,很有些颜回在陋巷读书,不改其乐那种境界。
再骑车到孔林去,寻访《桃花扇》作者孔尚任墓。孔林占地面积出奇大。幸好骑着辆自行车,绕个大圈,才在东北角个角落,找到东塘先生墓。墓四周,长满杂草,没有什人照顾,有种凄冷感觉。
结果在曲阜只停留晚。第二天早,又乘搭辆班车,到泰山去。
曲阜孔庙正门古城墙
有松柏,孔庙才有那种古老幽远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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