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是到西峰
车，10点半开。你买
票就可上车。”这次，这名售票员和气得多。看来，“远走平凉”果然是个好办法。
就这样，
在当天下午3点多来到西峰。前些天
连下几天雨，今天正好放晴。过凤翔以后，路上，几乎又都是黄土高坡。雨过天晴，黄土高坡得到雨露滋润，草木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娇媚起来。车子开过长武以后，黄土断层越来越高，乘客却越来越少。风和日丽，是段十分惬意夏天旅程。
西峰地势平坦，其实它就位于个很辽阔黄土台塬顶上。第二天早，在宾馆租辆小轿车去寻访庆阳北石窟寺。车子沿着西南方向行走，走尽是下坡路。
附近便是周人祖先发源地岐山。这里到处可见种小吃“擀面皮”，竟都标榜是岐山，给人无限温馨历史联想。晶莹凉面，淋上麻酸辣各种酱料，再标上岐山两字，便仿佛是周人祖先始创似。也在个路边摊尝碗。岐山擀面皮似乎是最道地。后来在西安、凤翔、平凉等地见到擀面皮，也都标榜是岐山正宗。
四
从前在研究所初习唐史时，初唐史料是平日常常要翻查。唐代虽号称在公元618年立国，可是刚刚开始那六七年，还有不少血腥重大内战，是段极之混乱历史。记得，初唐史料在描述唐初这些战事时，经常提到某某将领，因为战败，或者其他什
原因，便“远走平凉”。不知怎，“远走平凉”这四个字，从此直给很深刻印象。平凉仿佛成个避风港，“远走平凉”便没事。
如今，平凉还是个活生生地名，位于甘肃六盘山东面。再往西北走，便进入荒凉六盘山区里固原，唐代原州。那儿回民众多，现在已经属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从平凉往东走，便是“泾渭分明”泾水发源地泾川，以及有名北石窟寺所在地西峰。其实，在唐代，这几个地方全属于关内道，现在却分属甘肃宁夏，甚至脱离陕西省。
也是被迫“远走平凉”。那天在扶风游过法门寺后，按照原定行程，本该去凤翔，再转车到深山里麟游，去寻访唐代通名碑——欧阳询写《九成宫醴泉铭》碑。没想到，在凤翔汽车站买票时，那名女售票员竟跟说：
“没车去麟游。”
“时刻表上不是写着，1点半有班车吗？”
“没开。”她冷冷地说，又低头在打她毛线。
这“没开”意思很多。或许是这班车早已取消，不开。又或许是今天临时有什事，车子不开。总之，在凤翔这个小县城遇到个只管打毛线售票员，时倒真是没有办法。走到售票厅门口，望着门外停车场想法子。
望啊望会儿，突然见到辆车子挡风玻璃上，挂着个“宝鸡—西峰”牌子。车上已经坐不少乘客，司机也在驾驶座上，副整装待发架势。看来，这是辆从宝鸡开来长途汽车，在等待凤翔乘客上车。蓦然又想起初唐史料上那“远走平凉”四个字。心想，不如暂且不去麟游，让也先来个“远走平凉”算，因为西峰就离平凉不远。于是赶到另个售票窗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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