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
顿，移开视线，冷声说：“知道问题在哪就好好改，争取这
次别被骂！”
“嗯嗯！”
杨晨低头写两笔，又忍不住扭头去看裴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
错觉，学长那落满阳光白皙耳垂，似乎红些。
怕再次被捉到偷看，杨晨也不敢多看，很快收回视线继续认真修稿。
哄人什
，裴言完全不擅长，他僵着脸，从脑海里搜刮出几句安抚人话语，试图缓和下当下尴尬气氛。
“你——”
裴言实在词穷，索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用行动表示。
杨晨接过裴言递过来纸巾，擦擦眼睛。
裴言依旧冷着脸，但看向他淡色眼眸里，关切之意明显。
没想到裴言和他接触这短时间，竟将他心思看透。
杨晨不由生出抹心虚：“学长，你怎连这个都看出来。”
“这也是
被骂原因。”
杨晨怔怔道：“诶，那你后来怎……”
裴言很少和不熟悉人说这多，但话已经说到这边，也不缺最后句：“大家都可以反复更改，为什不可以？”
长得还看还能力出众人，定是主编副主编眼中香馍馍，哄着还来不及，怎会舍得骂他？
裴言没再解释什，而是用笔点几个杨晨刚修改过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你做很多次修改，但每次，都只是简单更换修辞。”
杨晨忍着气，小声说说：“这样子不行？”
裴言转下笔。
他似乎很喜欢转笔，不可否认，这个动作由他来做，特别赏心悦目。他手同脸样，非常漂亮，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握紧笔凸出骨节完美精致犹如艺术品。
裴言往另边挪挪，缓缓松口气。
他有些轻微社恐，不爱与人亲近。为杜绝麻烦，裴言很早就给自己立好
手里纸巾上还带着淡淡体温，没想到学长冷淡外表下，意外藏着耐心和热心。
“学长说对，这就是问题，既然来学报做名编辑，就应该有身为名编辑自觉，写更适合学报文章。”
杨晨也不是不知好歹人，旦想开，之前委屈便也随之消散。
想到自己执拗给很多人，尤其是裴言带来困扰，杨晨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裴言，认真说：“谢谢学长愿意和说这些。”
这下轮到裴言不自在。
这最后句，裴言语气明显重很多。
杨晨咬紧双唇，看着他，眼圈越来越红。
裴言：“……”
他是不是对个新人有些太严厉？
可是，这家伙未免也太脆弱吧，他也没说什太过分话呀？
“学报不是小说，不是散文，需要在最短篇幅里将更多关键信息展示出来，用词力求简练。这些，相信主编或者副主编定反复跟你强调过，但你这篇文章为什还是要用这繁复华丽修辞呢？”
杨晨张张嘴，没吭声。
裴言“帮他”把答案说出来：“因为你不服气，你觉得自己文笔够好，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杨晨眼里闪过诧异。
他确实有这种心理，他高中时候就拿过全国作文第名，高考作文更是满分。对于自己过往辉煌，他难免心生傲气，觉得自己写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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