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回到普林斯顿后,他向医生抱怨自己喉咙直在痛,“但他们没有搞清楚原因,把不适归咎于放疗”。
那年初秋,奥本海默家不得不搬出他们心爱奥尔登庄园,为高等研究院新任院长卡尔·凯森空出住所。奥本海默夫妇决定暂时搬到默瑟街284号所房子里,物理学家杨振宁以前住在这里。这所房子已经空好几年,显得很凄凉。他们邻居是弗里曼和伊梅·戴森。当年奥本海默任院长时,戴森夫妇小儿子乔治就是在研究院里长大,他回忆道:“他(奥本海默)是个影响力无处不在人——个仁慈而神秘统治者,统治着们所生活世界。”但当奥本海默搬到隔壁时,“对们这些孩子来说,他就像个幽灵,被剥夺自己王国,他在隔壁院子里踱来踱去,非常苍白和消瘦”。
直到10月3日,奥本海默才又去看医生。奥本海默给他朋友尼古拉斯·纳博科夫写信说:“癌症加剧,已经扩散到上颚、舌根和左侧耳咽管。”这种情况已经无法手术,所以医生给他开每周三次放疗处方,这次用是电子感应加速器。他写道:“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喉咙有溃疡还做放疗肯定不会太舒服。现在还不算糟糕,但对未来不太有把握。”
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面对英年早逝命运。10月中旬,利连索尔顺道拜访时得知这个消息。奥本海默曾经明亮蓝眼睛现在似乎因痛苦而变得模糊不清。后来利连索尔在日记中写道:“罗伯特·奥本海默最后段路,可能没有多长……姬蒂使劲忍住泪水。”11月,奥本海默给位朋友写信说:“现在说话和吃饭都大不如前。”他曾希望在12月去趟巴黎,但他医生们坚持要他继续定期接受放疗,直到圣诞节。于是,他只能待在家里,与弗朗西斯·弗格森和利连索尔这样老朋友会面。12月初,他弟弟弗兰克从科罗拉多州来看望他。
1966年12月初,奥本海默收到他以前学生戴维·玻姆来信,玻姆先后在巴西和英国度过他大部分职业生涯。玻姆写信说,他看基普哈特戏,还看到个关于洛斯阿拉莫斯电视节目,他在里面看到对奥本海默采访。玻姆写道:“感到非常不安,尤其是你声称自己有种内疚感。觉得沉浸在这种内疚感中是在浪费你余下生命。”然后,他向奥本海默提到让-保罗·萨特部戏剧,“在这部戏中,英雄最终通过认识到自己责任摆脱内疚。依所见,个人总为过去作为感到内疚,除因为这些作为说明他曾经是谁,还因为他现在依然如此”。玻姆认为单纯内疚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你处境尤其让人为难。唯有你才能判断自己要对发生事情负有何等责任……”
奥本海默马上给他回信:“这部戏和这种说法已经流传很久。从未为自己在洛斯阿拉莫斯所作所为表示过后悔;事实上,在不同场合再重申态度,无论是对是错,都不后悔。”后来在寄出这封信前,他还删去些文字:“对于基普哈特剧本,最反感是他让剧中做那段冗长、完全即兴最终陈词,这实际上断言有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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