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送来,在座众人开始变得愈发喧嚣。
小岛斟满酒,陶展文端起酒碗饮而尽。温热液体流经喉咙,在体内扩散开来。就在他细细品味这种感觉时,突然想起有件事忘告诉警察。当警察询问到被害人物品时,陶展文回答,徐铭义将所有物品都整整齐齐地收在书架、衣柜以及抽屉里,只看外表,根本不知道什东西会放在哪里。
他急忙走向放置电话柜台,接通福田刑警电话。
“马上发奖金,也来壶。”记者们纷纷说道。
“陶先生,请您喝杯酒吧!”说着,小岛也叫健次拿来酒壶。店里两名女招待早已下班,健次忙得不可开交。
店里,有人不停打电话与总部联系,会儿有人跑出店去,会儿又有新人进来,并带来新消息。
“管理员嫌疑很大。”刚从警署回来记者说道。
据他说,“鸥庄”管理员正在铺有榻榻米里屋接受特别调查。而且,已经过好几个小时,他直都未出来。
“麻烦您特意来趟,实在不好意思。”负责此案福田刑警说道,“过后可能还要向您询问些情况。”
“没关系。今天会在店里待到十点,十点以后请到家找。”
警察反复道谢,但陶展文并不幼稚,他能觉察出警察表面感谢,暗中却向他们投来怀疑目光。
从警署步行至东南大楼不到五分钟,作为联络地点再适合不过。二人走出警署,小岛紧随其后,在他身后还有足足个分队报刊记者跟着。他们股脑地涌入“桃源亭”,店里立刻呈现出派临时记者俱乐部模样。平日里八点半就打烊,可今天直至九点,店里依然灯火通明,就连羽容通过电话得知此事后也赶来店里。
天气寒冷,很多人都点拉面和馄饨,健次直忙个不停。但稍有空闲他便会发表自己见解。在他看来,此案涉及情感之事,与大约十年前和徐铭义同居女人有关。
“尸体就是管理员发现吧?”
“没错没错,首先怀疑发现者也是常规做法。”
“那是个什样人?”
“他叫清水,是个五十岁左右老实人,有些胆小。”
“钻牛角尖老实人才可怕呢,常有出人意料之举。”
“在座各位都是专家,你个外行在这儿信口开河,实在令人无语。再说,和徐先生在起那个女人早就死。”羽容轻易地否定健次推论。
警察不时打来电话,询问些随时想到问题,例如徐铭义性格、他交友关系等。
信仰?他可不是个有着虔诚信仰人。虽不至于到处炫耀自己是无神论者,但他也算是个现实主义者……总之,他对宗教漠不关心……给关帝庙捐赠香火钱至多也不过五百日元而已……已经说过很多次,他不是人们口中说那种守财奴。
除警察询问,聚集在“桃源亭”记者们也提出各种各样问题。陶展文彬彬有礼地逐回答,让人觉得他知无不言。然而只有小岛注意到,陶展文并未透露所有事实。关于徐铭义和吉田庄造之间密切关系,他只字未提。
店里愈发冷。取暖锅炉早已停止嘶鸣,如此大个店面,仅靠个煤气炉根本无法温暖到所有角落。记者中有人开始要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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