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到十点,但已经没人,打烊吧!”
“不行。”陶展文说道,“警察可能还会联系呢!”
“不会。福田刑警托转告您,可以打烊,回家时顺便去趟警署就行。”
“原来如此。”陶展文重重点点头,走进厨房。
“桃源亭”打烊。
“不、不。”陶展文见状马上收回刚才话,“无权干涉各位报道,请随意写吧!”
说完,他屁股坐在椅子上,似已精疲力竭。
徐铭义确是令人疲于应对患者,给陶展文造成很多麻烦。但即便如此,他毕竟是陶展文相交已久朋友。出于职业关系,他或许会遭人记恨,但并不是个理应被杀且罪有应得坏人。莫不如说,他是个善良人。他之所以严厉地催促返还贷款,并非出于贪婪,而是其丝不苟性格使然。陶展文并不希望记者对这个死者使用具有鞭挞色彩表述方式——他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总之,他无法控制报刊记者表述方式,而且,中文里“放重利”虽与日语中“高利贷”含义相同,贬义色彩却更加强烈。反正报纸使用是日语,“高利贷”又有何不可呢?至少,这与“重利盘剥”或“阎王账”等令人厌恶字眼所营造出感觉相比还有定距离。
陶展文脸上挤出丝笑容,开口道:“用‘高利贷’也行,没关系。”
然而经冷场,原来快活气氛便再不复返,人们接二连三地离开。到小岛回来时,已走得干二净。
线索,作为警察机构理应不会无所获。在陶展文看来,无论怎样都无所谓。只不过,他从小岛身上感受到充满人性深挚情感,那是种往无前坚持,他希望尽可能帮助小岛实现心愿。那几本黑皮账簿现在应该已经落入警察手中,陶展文在心中祈祷,希望账簿不会挑明吉田与徐铭义之间关系。
陶展文回到店里,只见记者们仍在大声喧哗。名记者用铅笔在草纸上潦草书写,说道:“《放高利贷中国老人遇害》,这个标题不错吧?”
“太长。”有人说道。
“‘高利贷’不能省去,‘中国人’也定要保留……‘华商’如何?”
“听起来好像外贸商样,感觉不怎样。”
在警署,就手提保险箱内黑皮账簿,陶展文接受盘问。
“封面上用白色字写有‘壹、贰和杂’,是吗?”
“没看过壹和贰,其中内容并不清楚。至于杂,里面应该记有们下象棋成绩。”
“下象棋
“那些家伙去哪儿?”
“不知道。”陶展文说。
此时店里只能听见朱汉生在厨房里向羽容和健次大声描述警署之行声音。
小岛看看手表,“原本预定等到十点,那些家伙竟会提前离开,当真少见。他们想必改到警署前咖啡馆去吧!”
“也许。”
“《腊月惨剧》呢?”
“在圣诞节前是不会用‘腊月’这个词。”
说着两名记者走出店门。与先前相比,店内显得冷清许多。
“各位,”陶展文说道,“可否不用‘高利贷’这个词?改用‘经营公寓’怎样?虽然有些长。”
记者们沉默不语。他们感到陶展文眼中放射出目光极其强烈,以至于心生怯意,时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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