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转变正中小岛下怀。不出所料,多津井很快便开始批评起地方政界各个人物,而且在每段话之后都要加上句“你明白吗?”频繁得简直如同使用句号般。
“无论如何还得看吉田先生,这次也是。吉田先生若不出马,怎样都没办法。”小岛看准时机,抛出诱饵。当然,他是边称赞吉田,心里边忍气吞声。
听到首领被人称赞,多津井满脸笑容:“那当然,要是没有吉田先生,早就爆发出无数难以解决问题。你明白吗?皆因吉田先生品德,问题才能得以平息,可吉田先生却对此只字不提。注意,吉田先生之所以是吉田先生,原因便在于此。境界不同,境界啊!如何?你明白吗?”
“是啊!”小岛违心地点头说道,“见到他就能感觉出来。”
“他与那些乡下大叔可是有天壤之别。”多津井变得愈发兴致勃勃,继续说道:“年轻时他便周游世界。他曾在美国留学,还在北京和上海待过十余年,战争时又在南方大显身手,等等。他境界是非常高。你明白吗?”
时,担任评论员名叫桥川男人走到他身旁。
“小岛君,关于之前报道……”桥川拐弯抹角地说道,“并非对你要做事有任何怨言,但你必须考虑到影响——就好像投入水中石子会激起涟漪样。不,要说是,你做事要有限度。不是在指责你。幸好报道中没有指名道姓,所以影响不大。总之,那已经是极限,不要再继续追究。你明白意思吗?”
“请等等,桥川先生。”小岛将刚吸两口香烟架在烟灰缸边上,随后说道,“完全不明白你意思。”
桥川无奈地假装咳嗽声。正在这时,服务员用托盘端来炸虾盖浇饭。
“算,这件事以后慢慢再说。”说着,桥川向走廊走去。
“他在中国时也像中国人那样生活吗?”
“没错。
此刻小岛很想立刻跑去“桃源亭”,但他还有任务在身。报社制订项计划,准备针对防止青少年不良化问题咨询各界意见,小岛也承担其中部分工作。他得到指示,可以随意选择位合适市议员来进行采访。于是,他便将目标定为吉田部下——多津井议员。
面对报刊记者采访,多津井似乎极为开心,显得兴高采烈。他沉浸在自诩为“大人物”感觉中,表现得趾高气扬,对于上司吉田与这名记者之间关系似乎无所知。
“你要知道,想说是——问题首先在于教育,第二也是教育,第三还是教育。你明白吗?”
在发表如此通陈词滥调之后,多津井转而谈起地方政界秘闻轶事。言外之意就是说,们又不是PTA[1]大婶,何必为孩子不良化问题如此不遗余力?他说自己小时候也被视为不良儿童,但人在长大后自然就会改变,这是他经验。如此来,这便与他刚刚提出教育至上论产生矛盾。但老实说,孩子问题是多津井市议员大难题,他自然不会对此执意追究。他更擅长处理是大人问题——也就是那些热衷于势力纷争大人们问题。
“你要知道,大原君可是个不折不扣野心家。你明白吗?作为名记者,最重要就是要有敏锐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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