辻村视线直凝聚在陶展文脸上,表情不置可否。
“不过,你想起件很糟糕事——你给徐先生写过威胁信。”
“啊!”听到“威胁信”,辻村终于情不自禁地张口轻声喊道。
陶展文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徐先生遇害,威胁信若被人发现,自然属你嫌疑最大,而且你当时就在徐先生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不在场证明。于是,你觉得必须取回那封威胁信。当时,你脑中想必已是片混乱,但你很快就找到威胁信,因为它就放在抽屉里,打开就能发现。大概没用五分钟就找到吧?你将威胁信塞进口袋后准备离开,但此时你已经冷静下来,恢复镇定。你看见桌上手提保险箱,便想到里面应该放有借据。你悄悄伸手开箱,却发现手提保险箱并未上锁。于是,你翻找里面物品。虽然不知你向徐先生借多少钱,总而言之,那张将你逼上绝路借据就在里面。于是,你又偷偷拿走借据。接着你要做就是拼命逃离现场。你以冲破敌阵气势,口气从公寓正门跑出去。想,在那之前你定从未去过‘鸥庄’,因为管理员对你相貌并无印象,而且,你也不知道‘鸥庄’有个后门,那可是绝佳
约定见面时间是两点,但当陶展文出现在朱汉生家会客室时,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两点十五分。
小岛正在吸烟。从烟灰缸里烟蒂可以看出,他已在这里等很久。他身旁坐着个矮小男人,副魂不守舍模样,而在其身旁则端坐着个身体结实中年妇女。不用说,这两人便是辻村和他姐姐。
辻村身材矮小,犹如孩童般,只怕还不到米五,与管理员清水描述模样。但他虽然身材矮小,胡须却格外浓密,从脸颊直到下巴,片刮过青色胡根痕迹。见到陶展文进来,他便站起身来,又被劝说着重新坐回椅中,低垂着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腿上。柔软黑色汗毛爬满他手背,彼此纠结缠络。想必他胸毛也是异常茂盛。
同前来姐姐则与弟弟不同,虽然她体型健壮,但作为偏居乡下妇女而言,其措辞以及态度都非常讲究。
“完全不知道是怎回事,但看弟弟样子,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因为您说与警察毫无关系,所以狠心就将他带过来。”寒暄过后,辻村姐姐开口说道。她给人种见惯世面感觉,或许是在农村妇女会或是PTA聚会等场合积累不少实际经验,看起来像是位团体干部级妇女。
辻村仍旧低垂着头,直不肯仰起脸来。他身体僵直,眼便能看出他戒心重重。朱汉生女儿端茶来时也是,门刚动,他肩膀就猛然震,好像肌肉突地齐收缩。看来他内心直都在担心,怀疑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辻村先生。”陶展文声音中满带倦意,“之前星期日晚上你曾去过‘鸥庄’,对吧?”
辻村肩膀又是晃,反射性地猛然抬起头来。
陶展文似乎迫不得已般地以冷冰冰声音继续说道:“你进徐先生房间,却发现那位老人已经死在床上,你大惊之下便想逃跑。对吧?”
辻村姐姐大吃惊,把抓住弟弟胳膊,张口说道:“甚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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