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就在这时静悄悄地爬上托马斯
衣领。像是脸颊被温热手抚摸
下，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然后才意识到遥远地平线上已经迎来新曙光。望无垠海面上瞬间变得波光粼粼，立在沙滩上鸥鸟衔着初生太阳冲天而起，翅膀下鼓起风和浪，翱翔向远方胭脂色云团。
冬夜寒冷被恒星散发出温度驱散小部分，灵魂里有什
东西也随着黎明到来而逐渐清醒。托马斯感受到热量同时胃部抽搐——那是身体在提醒他进食。
于是眼前美丽景色仿佛又多另层暗示：他看着海平面尽头圆滚滚橙红色天体，感觉它像温泉蛋蛋黄样散发着香喷喷味道。
“难怪这里沙滩会吸引游客。”托马斯不禁说道，“有些景色确实值得看。”
无论是美丽、温暖、还是予人饱
船运公司工作人员问过定位后，习以为常地开车过来接人。
“
们这有不少游客会到处跑！”他在电话里粗声粗气地说，“你们情况算不错，起码没把自己弄到海里淹个半死还碰上鲨鱼。”
——蝙蝠侠说得对，阿美利卡年轻人什都干得出来。
等待过程中时间缓缓走过六点。地平线边缘不知不觉间变得蒙蒙亮，托马斯接过身边人递过来小道具，开始在脸上做定伪装。
整理完仪表后，他又检查次车上有没有什不该留下或值得带走东西，最后选择把贴在玻璃前小丑弹簧玩具薅走、免得别人看到它联想起哥谭，并将从角落里翻到唯件长袖夹克塞给布鲁斯。
不出奇。”
托马斯被他逗乐：“你年龄加到起可以直接入土为安。”
布鲁斯不以为然：“那甚至还不到平均寿命。”
“你比想象得要乐观。”
“可能是因为活得比你健康。”
现在他们看起来跟两个突发奇想体验生活、结果遭到生活毒打落魄学生差不多。
假如当年韦恩夫妇没死，布鲁斯没有成为蝙蝠侠、托马斯也不是夜枭，或许托马斯大学毕业那年他们会有场类似旅行。
然而到底时移世易，托马斯照着镜子只有个感想：“昨天从洲际酒店回家时候不应该顺手刮胡子。”
他下巴上只有晚上才长出来淡青色胡茬，不太像是边走边玩流落荒野倒霉蛋。
布鲁斯含糊地应声，仍在确认自己身上有没有看着不对劲地方。
托马斯剩下话都被噎回去，半天才问道：“你是认真？布鲁斯？B？Batman？”
“毕竟无缘无故失踪两个星期人并不是。”蝙蝠侠声音在冬夜寒风里也显得冷飕飕，“如果你在这方面得到两分，至少能是‘三’。”
……班级里倒数第二竟敢对倒数第口出狂言。
托马斯被自己以前抛出去玩笑迎头痛击，短暂地大脑短路想不出来怎反驳。他盯着布鲁斯看会，平静地低下头拿出手机说道：“仔细想想们没必要等那久，现在给附近船运人员打电话，八点钟左右就能抵达市区。”
布鲁斯认为他转移话题方式和小时候模样。但托马斯说得不错，此刻找人赶到海边、然后将他们送到小镇商业中心能节省下不少时间，至于说扰人睡眠问题则可以用金钱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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