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很快应召而来,开始事无巨细地回答皇帝问话。
赵石任暗卫十多年,刚开始接到这道保护卫衍圣谕时候,还以为卫衍是名须严密保护,同时又让皇帝很放心不下,须严加监视宠臣。
虽然暗卫向来都是在暗中监视,这光明正大地直接调到人身边看着还是第次,但是他以为这不过是皇帝与卫衍两人,为让彼此放心,表明绝对不会“君臣两相疑”姿态,才会有这种暗卫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监视场面,所以当时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奇怪。
至于后来,则完全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赵石领命后,第次上密折,按照是暗卫向规矩行事。虽说按规定被监视人所有事情,事无巨细都要上报,但实际上汇报时候还是有取舍,诸如卫衍早膳吃什,晚膳吃几碗饭,这般芝麻绿豆般琐事,就根本没有上报必要。结果皇帝接到密报后很不满意,很快就召见他去问话。
卫衍那里问不出话来,景帝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查明他到底在担忧些什。
其实早在“燕山听涛图”事件后,景帝就在卫衍身边放群人,派人过去那日,他就实打实地对卫衍明说,是要让人看着他,不准他胡乱行事,所以但凡卫衍做点什事情,景帝总是会很快收到密报。
当下他把前段时间收到密报,拿出来全部翻遍。密报是从回京后重新开始。云城那三年他们基本上都在起,没有汇报必要。
卫衍回京后做事情都琐碎无比,景帝拿着密报桩桩琢磨过去,费半日功夫,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不妥地方。
最后,他目光落在报告卫衍去采石斋那页上,上面记录卫衍那日在采石斋里,先看什,后看什,最后定下什。
皇帝那次问话具体说些什,赵石已经记不清,反正他们每次对话,都会着眼在些非常莫名其妙地方。
按惯例很容易会遭皇帝忌讳东西,诸如朝臣和谁谁谁往来甚密之类东西,皇帝虽然也同样关心,但是皇帝最感兴趣还是那些生活中琐事,诸如卫衍饭有没有好好吃,汤药肯不肯好好用,有没有
卫衍最后定下那架屏风,万寿节过后就摆在昭仁殿里,景帝日常处理政务地方,也就是此时他待地方。虽然景帝私下曾对卫衍品位表示万分鄙夷,但是这不影响他每每在披阅奏折间隙,抬头看到那架屏风时良好心情。
“采石斋?”景帝眯眼望着那架屏风,手指在案面上敲敲,沉吟起来。
他收到有关卫衍密报,都是那种板眼行文格式,诸如何时何地何人发生何事,叙事不带任何感情描述,没有妄加猜测,亦没有拖泥带水细枝末节。
这样行文格式,好处是不会让观者有先入为主观点,影响阅后判断能力,坏处是无法从各方面预测行事人当时心理活动,只能凭空想象。
总来说,这些密报实在是简练到极点,仿佛多写个字就有浪费公帑之嫌,景帝根据这些东西,根本无法弄明白卫衍当时这般挑来拣去,最后却挑个俗到不能再俗屏风做寿礼原因,只能寻来密报撰写人,卫衍身边暗卫总负责人,赵石赵侍卫来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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