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愿离宫?”太后冷笑数声,说道,“出头椽子先烂,若是李昭仪在宫外出什意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自愿离宫?”
“母后,朕相信明惠县主吉人自有天相。”闻言,景骊声音冷淡下来。
太后这话是什意思,他很清楚,他话是什意思,太后同样很清楚。
今时不同往日,太后要是派人去对付明惠县主,吓阻其他后妃离宫,他自然不会客气。
太后是他亲生母
他知道这事必然会让太后不悦,也知道太后肯定会想办法与他作对,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改常态,用这示弱方式来对付他。
这种全然陌生感受,让他时间觉得棘手起来。
太后若是来硬,他自然不怕,但是现在太后和他来软,却让他没办法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卫衍这个笨蛋,很多时候都笨得可以,但是有句话他没有说错,太后始终是他母亲。不到万不得已地步,他不想把事情做绝。
“哀家确比不得寻常妇人。寻常民间妇人,儿子不孝,自然可以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可以去官府告他忤逆,让律法惩治他。可惜哀家是国太后,就算心中万般委屈,想去太庙哭先帝,还得担心哀家这做,会不会让陛下在青史上留下不孝之名。”太后冷冷回道。
好得差不多。”
景骊这话,纯粹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太后脸上,不知道被宫女们涂多少层粉,脸色看起来极其苍白,除非他真瞎,否则怎都不可能看得出来,太后这是气色很好。
“哀家这病可不轻呢,陛下要是再不来探望,哀家恐怕就要病不起,很快去见先帝。”太后见到他,就没有什好声气,听到他这说,更加没好气地回道。
“娘娘……您好好和陛下说说话。”王尚仪跟在皇帝身后进来,听到太后这说,忍不住劝说句。
“母后……”对此,景骊无话可说。
太后要是真去太庙哭先帝,他这个做儿子,恐怕就要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母后……”他想想,开口说道,“俗话说得好,强扭瓜不甜,有人自愿离宫,朕总不好强留吧?”
明惠县主真是自愿出宫,这话景骊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毫不心虚地大声说出来。
在这件事上,他采取直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策略,真没用什阴谋诡计,最多算是利诱下。人心如此又不是他错,他不过是小小地利用下,怎都算不上使不能见人手段。
她指挥着内侍,在太后榻前,安置个大交椅,旁边又摆好茶几,恭请皇帝入座,又让人上茶,才退出去,小心守在门口,留他们母子俩在里面说话。
景骊端起茶盏,掀起盖子,把玩会儿,轻轻啜口茶,才开口说道:
“母后,您又不是寻常妇人,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在景骊印象中,太后直是强势,泰山崩于前,恐怕都不能让她轻易动容。遥想当日太后逼他做选择时候,何等冷酷无情,从始至终,太后都潇洒自如地冷眼旁观他左右为难,踌躇不前,她却轻松拂袖,不落点尘埃。
这般姿态,才是他熟悉太后。而今,太后却是这幅做派,让他不由得万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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