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何必有风使尽帆，而且，父亲也该替大伯考虑
下。”卫敏文又加
句。
他这话里面，有些未说完
言下之意。皇帝对卫家，极为恩宠，但是卫家也要知进退，懂隐忍，不能弄到皇帝赏无可赏。
很多时候，功臣们得到太多，到皇帝有功无法酬时候，大概率就要变成不酬。
而且，他大伯镇守云州多年，累积军功足够，但是皇帝始终只以金银赏赐，不提复爵之事，卫家若想要大伯复爵，其他人就该学会退。
“敏文，你这孩子……”卫老侯爷瞬间明白他意思，有些难受起来。
知道该说不该说？”知道皇帝用意，这诱饵再好，他怎
着都不会去吃。
“说吧，家人有什话不能说。”柳氏慈爱地看着他。
卫衍和卫老侯爷也含笑看着他，点点头。
“父亲，祖父祖母，家里有打算日后让
走科举出仕吗？”这位唐学士名头，卫敏文以前听老师说起过，既然他不是无名之辈，长辈们这患得患失就是人之常情。
卫衍摇头。
手心手背都是肉，幼子卫老侯爷要多看顾几分，长子他也是寄予厚望，长子能复爵自然最好，不能复爵也有他爵位可以继承，但是长子明明军功在身，并非幸进，却要让他退，未免委屈他。
不管长子能不能复爵，他们在京里这些人，确要替长子考虑，不能有势用尽，最后让皇帝左右为难。
“祖父，都是卫家人，家人不说两家话，父亲和大伯在，卫家其他人就安稳，如今，没必要去做多余事。当然，陛下这番心意，卫家自当心存感激之心，不过咱们做人臣子，也该多多替陛下考虑。”卫敏文腼腆地笑着。
原先，他想装傻，不过他要是这装下去，恐怕就要被父亲给卖，只能说出他心里想法。
皇帝恩宠，是皇帝心意，臣子们知进退，则是臣子们对皇帝心意，这个理由，足够父亲去打发皇帝对他“好意”吧。
卫老侯爷和柳氏同样摇头。
“既然如此，这拜师不拜师，对孙儿前途并无多大影响，何必要去浪费陛下恩情，去和其他士子争夺唐学士学生这个名头呢？”皇帝要装好人，卫敏文肯定不会去做坏人，他话听起来也是在为他人考虑。
他这话出，卫老侯爷沉默片刻，才说道：“老，竟然还没有敏文这个孩子看得明白，陛下恩情确不该这浪费。”
柳氏也颔首应是。
“父亲，这事……”唯有卫衍有些不甘心，他望子成龙之心始终不曾完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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