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人找辆独轮车过来,盖上草席,将大郎放在车上,往府衙去。李家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去府衙,李家妇人们则拥着李大郎妻子,结伴往小窄街走去,路上商量起丧礼该怎办。
丧礼这事,若是寻常人家,没有各路关系需要交际应酬话,主家只需要负责哀伤,具体事项都是本家族人和亲厚邻居们主持。
这些事,只要有经历得多老人在,自然知道该怎办,不需要旁人担心。
卫衍看会儿,等到她们走远,才对赵石说道:“回去吧。”
李大郎这条线索,目前已经被人掐断,除非找到杀他凶手,才能继续查下去。
“和府衙商量下,今日就把事情办吧。”卫衍吩咐道。
“是。”那名侍卫很快上前去交涉。
今日已是二十八,明日是小年夜,后日大年三十,虽然京都府衙,是属于年休也有人当值衙门,但是府衙里人要是拖上几天才办完事,过年再发还尸首话,苦主家这丧事就难办。
按丧葬规矩,除夕和新年初初二不能报丧,丧礼要过初五再办。但是今日把尸首发还话,现在就可以去向亲戚们报丧。
府衙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人,这些事他们都清楚,更何况有永宁侯面子在,当下就答应下来。
赵石不放心别人去,亲自去小窄街趟,把大郎妻子叫出来。
大郎家原先走在赵石后面,但是还没走到桥头,她就时不时听到句“大郎”随风飘过来。她心中急,紧赶几步,越过赵石,就看到闲人们都站在桥上往下看,河沿边,散落着几名衙役,地上正躺着人。
那人身上衣服,她眼望过去,就觉得很眼熟,分明就是大郎今日出门时穿衣服。
“大郎!”大郎家意识到什,大喊声,就跑起来。
她跑得那急,连半道掉只鞋子都没感觉到,脚高脚低,跌跌撞撞地跑到河沿边,扑到地上那人身上,痛哭起来。
这桩
过这些时候,消息已经四散,该知道人,都知道,大郎姓李,他本家,以及相邻亲厚人家,都听说这事,出来帮衬。
“好,好,大郎已经走,你再哭坏身子,你让老人和孩子怎办?”本家位婶子,蹲下来帮大郎妻子穿上掉落鞋子,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劝说道。
大郎家强忍会儿,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婶子!”她扑在中年妇人怀里,又哭开。
中年妇人摸着她肩,又劝半天,才勉强劝得她收眼泪。
无论她怎哭,怎喊,躺着那人,只是僵硬地躺在那里,再也不可能回应她。
围观众人,本来正议论着大郎是不是遇到强人,才会被谋财害命,抛尸河中,听到妇人哭得这凄惨,都闭上嘴巴,安静下来,有几个心软,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侯爷!”赵石见永宁侯站在那里,手掌握住剑柄,浑身都散发着寒意,有些担心地唤他声。
“府衙那边怎说?”卫衍深深吸口气,稳定下心绪,才问道。
“府衙要将人先拉回去,待仵作验过尸首以后,才会把人发还给苦主家。”另名侍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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