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手腕有些削瘦,筋骨分明,看起来仿佛有些脆弱,不过景骊知道,那是假象。卫衍手,是握剑手,这柄剑,可以杀人,可以护主,从来就不存在脆弱这种东西。
就算他用这世上最华贵织物,将这柄剑紧紧缠绕,放在枕边,拥入怀里,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依然是柄削铁如泥利剑。
他坐在榻边,默不作声地看片刻,才摸摸卫衍手,发现他掌心有些热。他又伸手摸摸卫衍额头,倒是没发现有什不对。
他将卫衍手臂,放回被子里,凑过去,闻闻气味。
卫衍呼吸声中,散发着淡淡酒味,所谓只喝点,恐怕只是卫衍自己说法,真实性存疑。
他不但换外袍,连里面衣服全都换遍,喝过醒酒汤,才躺到榻上。
“侯爷,您好好睡觉,要喝水就唤人。”高庸上前去,替他把被角压压,才退出去。
卫衍早上起得早,刚才又喝几杯酒,这个时候酒意上来,没过多久,他就睡实过去。
景骊陪着太后,用过午膳,说会儿闲话,才回到寝宫。
“卫衍呢,回来吗?有没有喝多?”他回来,就问起这个问题。
道还有人能强迫您喝?”可惜,他这招在高庸面前没用。
高庸念他两句,才唤人过来帮他洗漱换衣服,又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高总管,真没喝几杯。”卫衍辩解道。
高庸见他眼神清明,步履也很稳,不像是醉样子,才放心点。
“不是老奴要说您,这事您也知道,喝多是您自己遭罪,头疼起来难受那个人是谁,可不是老奴,也不是旁人,而是您自己。陛下看到您这般难受,又要心疼,免不得还会责怪您行事没有轻重,所以该推辞时候,您就要推辞,不要有人来敬酒,您全都傻傻地来者不拒。而且该做手脚时候,也得做手脚,比如半喝,半倒,就不用喝这多。”高庸忍不住念叨起来。
卫衍大概真嫌热,才过点点时间,他又把手臂伸出来。
景骊不厌其烦地
“就喝点,现在已经歇着。”高庸虽然说永宁侯通,却没去和皇帝告这个状,否则皇帝恐怕就要再去念永宁侯遍。
永宁侯这个性子,多年养成,不是轻易能改,更不是谁来念叨他几句,就能念好。
他念不动,永宁侯撒娇,皇帝就要妥协,同样念不动。今日他就不去多嘴,免得新年里,就惹得他俩为这事拌嘴。
景骊只是“嗯”声,没有多说什,换掉外出衣服,才进内殿。
他进去时候,卫衍不知道是不是睡得热,手臂伸在外面。
“高总管,知道。”
卫衍取内侍们送上来温热丝巾,蒙在脸上。可惜丝巾太薄,没法遮住高总管念叨他声音,他不得不听完高总管这些话。
“每次您都说知道,光知道有什用,要记住才行。”高庸边说话,边看着宫女替永宁侯解开冠帽,梳顺头发,重新替他挽个简单发髻。
“真记住。”
卫衍怕高总管,又担心皇帝过会儿回来,再念叨他次,所以他这次漱口漱得特别仔细,免得被皇帝闻到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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