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皇帝就算再难受,也不曾呼过痛,最多是抓着他不放,整日里要他陪在身边做这做那,有时候兴致好到卫衍忍不住要去怀疑,皇帝是不是在装病。
这下子连“疼”都叫出来,看来不是在装,而是真很严重。
卫衍心中急,再也顾不得往日谨遵种种礼仪规矩,不等人通报,就直直闯进去。
景骊听到他急得声音都变调,
今日清晨,皇帝醒来,又说他病情加重,不能起程,还得继续休养,卫衍没有办法,只能陪着皇帝腻歪半天。
直到午后,皇帝歇息,他才能抽空出来趟,置办点节礼土仪。
卫衍购置瓜果干货蜜饯等物事,准备回去讨儿子欢心,又替家中诸人也备好礼物,并交与随从,然后他开始在集市上东张西望,流连忘返。
他走着走着,看到集市上有处卖春联摊子,蓦然想起刚才那对父子贴春联温馨场景,他心中动,暗暗幻想番回去以后与儿子联手张罗春联热闹景象,很快止步不前,在摊子上挑起春联。
摊子主人是老秀才,春联上写都是些应节普通词句,不过那老秀才写得手好字,再说卫衍买来只为图个热闹,并非为精巧别致,自然不介意那条幅上写内容有没有新意。
皇帝班师回朝行程,本来很顺利,却不料,途中皇帝得种怪病,随军太医久治不愈,越发严重,行程就此耽搁下来。
按照原先计划,年前回到京城,时间上绰绰有余,结果现在都十二月二十,御驾还停留在离京城几百里远某个小镇外行宫里。
这日午后,卫衍揪个空,带着人出行宫。
他站在小镇街头,方面忧心皇帝病情,方面挂念多时未见家人,方面还被小镇上热闹年前氛围分去心神,心三用,不可谓不忙。
“左边高右边高左边右边阿爹是笨蛋”小镇集市隅,有人家,父子二人正在大门口贴春联。
当下,他挑几幅春联,又挑几个“福”字,还没来得及示意跟着人付钱,就看到皇帝身边伺候人,急冲冲地寻过来。
那人见他,行礼后,附到他耳边低声禀告:“侯爷,陛下醒,在找您。”
皇帝正在病中,比平时更加不讲理,卫衍稍微晚去片刻,恐怕就会有堆麻烦,所以他这句话,简直比急令符还管用,卫衍听,根本不敢有任何耽搁,直接把东西都扔给随从,翻身上马,迅速赶回行宫。
他进去,就看到皇帝寝殿外面跪堆人。
“疼群废物都给朕滚”稍后,卫衍听到里面传来皇帝呼痛声和斥责声。
父亲站在长凳上贴,儿子站在下面指挥,也不知道是父亲在乱贴,还是儿子在乱指挥,贴半天,还是歪歪扭扭不得齐整,急得才及腰高小娃儿涨红脸,跺着脚埋怨自己阿爹是笨蛋。
卫衍看着觉得有趣,站在那里看半天,直到那父子二人,贴完春联进屋,他才想起今日出来目。
在奉城时候,他被堆人纠缠,没心思弄这些东西。前段时日,他们忙着赶路,始终没有时间。
现在皇帝要在这里养病,他倒是有空闲。
只是昨夜皇帝这里不舒服,那里很难受,直折腾到半夜才肯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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