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寂此时不敢多说话,因为傅朝闻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他只是慢慢靠近些再靠近些,等少爷或许需要他时候。
这种事情没办法感同身受,任何安慰就都显得单薄。
傅朝闻
话音落下,傅朝闻久久没有说话,只有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胸膛不断地剧烈起伏。
七年来他直想要追问真相,现在赤裸裸真相就摆在他面前,竟是那不堪。
傅景明把所有事情承担下来,保护妈妈同时也在保护自己。
他总是这家里被保护人,所以自始至终这残忍真相他才从来没有真正地触及
“朝闻。”
“当时傅承烨倒卖集团商业和客户信息,被你母亲发现,屡次警告他,他还不知收敛,你母亲便去稍微松松他车刹线。”
“本意是让傅承烨先去医院住几天,你母亲能有时间及时挽回损失,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出那严重事故。”
“最没想到是,董事长也会上那辆车,他平时只坐傅家司机老刘车,或许是参加完宴会喝酒没有留意。”
“朝闻,那根刹车线确定只松点,只是反应有些不灵敏,绝不会造成那重大交通事故,当时怕出事还问过4S店。”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从宴会回祖宅途中刹车失灵,直直撞上路中间护栏”
堪才不让知道?!”
陈松拍桌子,站起身:“再说遍,签字!”
“那就告诉!傅景明到底在隐瞒什!他这多年究竟在为谁挡枪?!”
“是你——”
陈松气得浑身发抖,偏过头去,瞬间像泄气皮球。
陈松走近拍拍傅朝闻肩膀,“陈叔知道你心思很重,但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久,就放宽心放过自己吧。”
傅朝闻现在什都听不进去,浑浑噩噩地签好股权转让合同,请陈姨送陈松和杨律师离开祖宅。
因着急闯进书房俞寂,把当年车祸所有过程听得很清楚。
确实是悲剧,而傅景明隐瞒傅朝闻,也是想独自承担这份不堪和苦楚,不想弟弟被这件事情所困扰而已。
“少爷”
“后面事情你都知道,董事长出事后,太太濒临崩溃,那时你大哥刚做完肿瘤切除,傅家和傅氏集团陷进舆论漩涡,所有重担落到他肩膀。”
“他连悲伤都来不及,默默承担后果帮你母亲隐瞒真相,进入董事会把股权握在手里,用尽各种手段没有让傅氏分崩离析。”
“正是这雷厉风行作风给他招致非议,警方和媒体都怀疑他是那起车祸始作俑者,他无法辩驳也不能主动辩驳,哪怕是在你面前”
“朝闻,你大哥这辈子其实活得非常累,直到因病去世,他都在为你以后铺路。”
这番话说完后,陈松彻底瘫软,喃喃道:“这就是你直想要真相,是全部真相,没有任何隐瞒。”
他颤抖道:“是你母亲!”
书房墙壁和门板并不隔音,听到争吵和东西砸地声音,俞寂着急地迅速推门进去。
他看见傅朝闻满脸茫然无措,就跟听闻傅景明死讯时差不多。
男人双眼赤红,视线死死地紧盯着陈松:“你什意思,把话说清楚”
陈松颓然地倒在椅子里,仿佛整个人被抽走全部力气:“当年那辆奔驰刹车引线,是你母亲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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